她委曲的时候眉眼当真是都雅极了，水灵灵的，不幸又活泼，眼睛望着上头眨巴，小嘴儿往下撇着，无辜得很。这般模样，哪怕她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子，劈面的人都不会忍心说她是凶手。
眼角抽了抽，宋立言安步走去她身侧：“又不是没见过，掌柜的何至于此？”
这话问得古怪，楼似玉敏感地发觉到不对，眯起眼收敛了语气：“大人这话，莫不是又出了甚么事？”
“掌柜的就不猎奇出了甚么命案？”宋立言斜眼。
大堂里门客甚多，吵吵嚷嚷的非常烦人，宋立言拧眉看了一会儿，问：“掌柜的可不足暇？”
看她一眼，宋立言接着道：“……公事已经忙完了，只是感觉本日气候甚好，碧波湖上新起了几只画舫，想请掌柜的去看看。”
船靠了岸，宋立言跨过木板踩上柳堤，正想侧头与她再说两句，却发明中间的人没跟上来。
“行了行了。”宋立言上前将她扶下来，“若此案能结且与你无关，本官再抽暇与你来便是。”
碧波湖是五十年前北往江发大水以后构成的，当时可没有画舫，她高傲战以后也没再去过别的处所，今儿是当真头一返来。画舫上另有茶水滴心，她一看就坐了畴昔，笑着朝宋立言招手：“大人快坐。”
正在内心骂得欢呢，冷不防被他一看，楼似玉吓得捂住自个儿心口，心虚地问：“如何？”
“没空。”她缓慢地答，小香扇摇得刷刷的，“大人您也瞧见了，这堆栈里买卖好啊，奴家忙不过来。先前迟误了很多工夫，账目到现在还没清完，早晨还得秉烛夜看，实在是没力量再做别的了。”
“这就奇特了。”宋立言猜疑隧道，“ 除了你，另有谁会需求那么多性命？”
宋立言轻哂，将她手里的干果夺了塞回她嘴里：“别装傻。”
只要大人不抓奴家，奴家情愿一起为大人解惑。――这话的确是她说的，得认。
呸！她伤好得快是她妖力本就不低，谁奇怪那些个邪门歪道的东西？楼似玉直腹诽，但这些话也不能给他明说，只能心平气和地讲事理：“大人，奴家伤得那么重，下床的力量都没有，哪儿还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害人？”
“也就是说，你一向没出门？”
“以奴家所知，浅显妖怪吃人是连骨头都不吐的，高档些的妖怪才会挑皮捡肉，只吃最好的一部分。但不管如何说，没有妖怪会吸食骨肉而沉尸身于湖，这的确是多此一举。一具两具也就罢了，连续十几具，不像是掠食，更像是某种祭奠。”
他本日实在是想摸索她的，没想到此人当真是情愿帮他，并且知无不言，目前来看态度非常诚心，尚可付诸几分信赖。
嗯？这如何听着有抱怨之意？楼似玉咬了半颗干果，眸子子一转就傻笑：“那大人可得好生看看这山川，偷得浮生半日闲那。”
楼似玉脸都绿了，摆布看看，又起家在画舫里绕了两圈，气得顿脚：“就晓得没这么好的事儿，您哪会有兴趣出来游湖啊，敢情还是骗着奴家来办公事儿了！直说不成么，害奴家白欢畅一场。”
“本官也想直说，但掌柜的明显不买账。”禁止住笑意，宋立言起家，站在她身侧了望这湖上之景，“统统的被害者都是从这湖里捞起来的，人皮骨架无缺，骨肉全无。本官没见过如许的事，想起掌柜的说今后必然互助，便带你来看看。”
一副急着避嫌的模样，看得宋立言有些好笑，忍不住板起脸来用心恐吓她：“若真不晓得，怎会如此心虚？”
本身曾多少时用过这类语气说话啊？软绵绵的，半点也无严肃。可面前此人却像是受用得很，立即乖乖地随他下船，还小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大人可不能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