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有人路过瞧见了他，三步并两步就跑了过来，沉声道，“环境不太妙，柳大人已经咽气了，屋子里其他几位师兄也只剩了一口气吊着。”
这仓猝的背影，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义。楼似玉发笑，跟着他下车，一刹时就感觉甚么怨怼都没了，并且仿佛还被人喂了一嘴蜜饯，从喉咙一起甜到内心。
不过，当站在医馆里瞥见各处躺着的人，楼似玉终究想起自个儿犯了甚么事，面色凝重起来。
轻松的腔调，像两人漫步于街上，他无聊而随口问她的一句。楼似玉好气又好笑，用力儿咽了两口唾沫，好不轻易将喉咙里的哽咽吞下去，正筹算开口，余光却瞥见了此人的手。
“你……”脖颈上泛出一片红来，宋立言愤怒地瞪着她，“早晓得就不问你，叫饿死你算了。”
楼似玉本来绷着的一张脸，在对上他那孩子气实足的哀怨眼神之时，刹时溃不成军，眼睛一弯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抬袖遮挡都来不及，全数落进了他眼里。
擦了擦眼角边笑出来的泪水，楼似玉停歇了一番，伸过手去非常和顺地掰了掰他紧握的拳头。宋立言皱眉用了力，可她的手指是真柔嫩啊，悄悄巧巧地抚平他的暴躁，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拿开，取出此中那被他捏得不成形状的一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