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楠所谓的“磨斧魎”,是中原巴蜀之地的木工在盖房时碰到的一种“大不吉”之祸兆。
一一解除了“磨斧魎”,秦绍楠又望了望围观的人群,再细心一看房架,心头一跳,从速从腰间拔出斧头,让桐子递给他一块木楔子。
房架已经立好了,已经到了上梁大吉之时,再来对人家说屋基不好,要换屋基,这可不是咒人家、倒人家八辈子大霉么!
木工的家伙事都是随身照顾的,秦绍楠再用刨子在房架上刨了一阵,又在梁木上弹了三线墨斗,诸多忙活后,和桐子抬起梁木正位,却还是卡不出来。
“秦徒弟,这但是咋回事?俺这上梁是不成了还是咋地?你但是这周遭四周最好的木工啊,如何连你……”一口山东话的陈四爷在房架下大声嚷嚷起来。
陈四爷一家人听罢,当下回想起来,然后纷繁点头,他一家人家大业大,向来又热中公益慈悲,何尝欺负过甚么算命先生、乃至欺负一些要饭的人。
秦绍楠好似突然大悟,当即冲陈四爷喊道:“四爷,我事前交代过你们的,我上梁时不准妊妇前来围观,你有没有落实这桩事?你们眼睛再放尖点,看看这些前来围观道贺的亲朋老友中,是不是有怀了娃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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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你是晓得我的,我老秦来到美国五十年了,这么多年,这东海岸多少华人老乡盖屋子,我去掌墨上梁,向来没出过事,新房盖好后,他们住出来也都是家和人旺、安居乐业的,但今儿个,实在是邪的紧!”
在川渝某些处所,“磨斧魎”又作“墨夫魎”,墨夫便是墨子,是和木工祖师爷鲁班糊口在同一期间的、诸子百家中的一名牛叉人物,传闻是鲁班的头号仇家。既然是祖师爷的大仇敌,天然会反对祖师爷或是祖师爷的徒子徒孙施工了。
秦绍楠见他们否定了,心下一策画,又想到了屋基,却又不好说出口,毕竟屋基不是本身找的。
“徒弟,梁木上不正……”桐子哭丧着一张脸,向徒弟答道。
独一的处理体例,便是需求店主改屋基——这便要考风水先生的功力了,如果一个半罐水的风水先生为一家人挑了如许的屋基乃至上梁上不正,那也只能怪房东冤大头了。
“劈屑”是旧时一些师承严苛、端方多的木工讲究的行规,但“磨斧魎”这类不吉利的征象并非只呈现在木工劈屑时,偶然候劈屑顺利,但在前期施工过程中也会呈现“磨斧魎”。
如果陈四爷所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家的祖坟无缺,其家人也没产生过虐待白叟、欺负算命先生、叫花子的事情,当然,也要包管屋基风水没题目。那么,应当就不会有“磨斧魎”作怪了,新房上梁天然也当诸事皆顺、诸吉皆备。
“三师兄,你应当精通鲁班术,莫非你还没看出来,你加持的这鲁班法局中,有异煞在破局么……”厉凌在心底吟念着这句话。
秦绍楠听罢,思考一阵,又问道:“四爷,容我再问一句,你们家可有子孙长辈对你不孝、乃至虐待你们二老——”
“磨斧魎!”秦绍楠冲陈四爷大喊一声。
比如挖屋基土方时呈现地洞坍塌,或是上梁不顺利,或是屋架倾圮等不测,“磨斧魎”逐步成为木工盖新房不顺利的代名词,并非特指鬼邪挡路等科学说法。
围观者这么多,三师兄又远在房架上,厉凌此时也只能暗自为三师兄打气,在他看来,三师兄应当能想到破煞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