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累了,一起马车颠簸,你先领着老身去歇息一下。”嬷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朝着白芷说道。
“王妃,老身是贵妃娘娘派来为您侍疾的宫嬷嬷,刚下厨为娘娘做了药膳。”
那宫嬷嬷一听,老脸当即吓得发白,嘴唇都颤抖了,诘问道:“怎的没请太医过来?”
那嬷嬷一听,讪讪的干笑两声道:“老身第一次闻见这么苦的药。看来王妃这病情非常凶恶啊。”
站在园子口的白芷迎上前去,见缝插针的接道:“确是凶恶,服侍的奴婢已经死了两个了。嬷嬷是宫中送来的朱紫,可千万要谨慎些。”
想着想着,她迷含混糊的睡了畴昔。
她认命的脱了外衫,躺在榻上,额头上还装模作样的敷了一块巾帕。
“白芷,你快去找张嬷嬷,要些药草,随便甚么都行。拿去厨房煮开了,端过来。把我这屋子好好熏上一熏。”鹿九一脸幽怨的叮咛道。
鹿九这刚松口气,宫里又来人了。此次来的是位嬷嬷,说是婉贵妃传闻了她的病情,心中为之焦急,便将本身的贴身嬷嬷送了过来,还特地叮咛了,要好生照看她。
“主子交代,明日嬷嬷务必回宫。这药入水即化,无色有趣,食之毙命,嬷嬷脱手可要洁净些。”说罢,只见那人伸手递了个纸包过来,皓腕上还戴着个白玉镯,镯子上模糊刻着卿婵二字。
“是,娘娘。”白芷忍着笑,赶快快步退了下去。
等将那宫嬷嬷迎进府里的时候,梧桐苑已经尽是草药味。那味道,闻着又臭又苦,直让人呕口水。路过的丫环婆子都捂着鼻子绕道过。
那宫人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虽心有不甘,明面上却也不敢多加刁难。干笑几声,拿了赏钱,便回了宫。
鹿九把她镇静的神采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
嬷嬷接过纸包,谨慎的收进袖口里。
殊不知,这番交代让此时正精力抖擞的贴着墙根倒立的鹿九听了个正着。这声音的仆人,不是那玉婵又是谁。
白芷忙推了门出来,将那瓷碗里的药往窗边的盆栽里一倒,凑到自家主子身前嘀嘀咕咕了一阵子,才低着头出了屋子。
谁知白芷步子迈的缓慢,等那老婆子追出来的时候,回廊里连小我影也瞧不见了。
第二日,那宫嬷嬷战战兢兢在屋子里打转,恐怕隔壁的王妃唤她服侍。直到夜深了,她吊着的心才算放下。
挣扎着展开眼,天已大亮。
这陵王府刚迎了圣旨没两日,婉贵妃便又差了人来召鹿九入宫。鹿九此次学乖了,晓得这枪打出头鸟,干脆连面都未露。只叮咛了下人将那宫人好生接待着,转头便让白芷偷偷寻了林伯来。
白芷点点头,将人领进了梧桐苑离鹿九比来的配房。
所应之事?她如何不记得应了何人何事?!
那宫嬷嬷昂首一瞧,正瞥见她白着一张脸,嘴唇干裂得如同老树皮似的,一点赤色都没有,想起之前白芷说的话,下认识屏住呼吸退了半步。
宫嬷嬷还没进院子,就被熏得发展了三步。那一脸横肉绷得紧紧的,眉毛鼻子皱成一团,尽是嫌恶的扇动手问道:“这是甚么味道?如何这般刺鼻?!”
这厢刚躺下,就瞥见窗下晃过一道黑影。她一个激灵,骨碌一下爬起来,谨慎翼翼的凑到窗前,推开了条缝。看清了来人的脸,才缓缓吐了口气。
白芷一向守在门外,手上还端着盛药的托盘。闻声门内有了动静,她才低声唤了句:“主子可醒了?”
“真、真、真这般严峻?”嬷嬷的舌头像打告终似的,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白芷唉声感喟的说了句:“为王爷医腿的神医都没体例,何况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