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山的话让陆远心头一暖,双眼泛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陆远家里,陆芳一手捧着满满一点心匣子的萨其马,一手拿着一块吃得苦涩,陆远在一旁说着车站上的趣事,兄妹俩有说有笑非常高兴。堂屋里,陈淑慧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内心又是欢畅又是忐忑。陆名誉坐在一边发楞,连烟都忘了抽。
“这也太破钞了,这要让我绝对舍不得买。”
陆远心虚地不敢看张青山,他敏捷写下张宝柱三个字,又按了指模,张青山把装着钱的信封递给了陆远。
“哈哈哈。来,我们哥四个也喝口。远子的酒,喝着舒坦。”
“小远你啥时候上班了,在哪个单位呀?”宋叔问。
“嘿嘿,嗯。”陆远咧着嘴笑得傻呼呼的。
回到站上,张青山把三屉桌横在地磅房门口,让陆远坐在桌子前面,他本身拿着花名册开端喊人。
“那没花多少钱,您放心,今后我赚得更多。今后你们别舍不得,该花就花,该吃就吃,有我呢。”
哐,四个把缸子撞到了一起。
张青山对陆远说:“远啊,你是赢利了,可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下不为例啊。哎呀,嘴里有酒气,跟老爷子喝两盅来着,是不是?”
月尾这天,张青山没和大伙一起干活,他带着陆远去了站前街道办事处。张青山让陆远在财务室等着,他本身去找办事处李主任。没用多久,他就拿着李主任批的便条回到了财务室。紧接着,陆远的眼睛就直了,因为他瞥见了一沓沓的钱。
“青山哥,张宝柱是谁?”
“嘁,心疼儿子就直说,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比你疼他。老陆,小远这回真是救了家里的急了。要不然,咱真得跟隔壁他二大妈家伸手乞贷了。”
看着陆远躺下,陈淑慧这才把桌上的一堆东西清算起来,放到该放的处所。当清算伏贴以后,陈淑慧边扎围裙边走到院门口,她用脚悄悄踢了一下蹲在门口抽烟的陆名誉。
云水县城关老郭家的烧鸡买了一只,白云楼的烧饼,素的肉的各来一斤,齐庆斋的酱牛肉切了一斤,再拎上两瓶云水大曲和两个点心匣子。酒是给老爷子的,固然父子俩现在都不说话,但那毕竟是亲爹,陆远作为儿子也不能真的把亲爹扔脑后不是。两个点心匣子一个装满了萨其马,一个装满了桂花糕,陈淑慧爱吃桂花糕,陆芳爱吃萨其马,娘俩一人一匣子管够。
拎着大包小包,陆远往家走去,这一起上遇见邻里熟人时,离得老远就打号召。
“不该该吧,街里街坊这么些年了,老陆家啥家底儿我们都清楚啊。”宋叔说。
签了名按了指模以后钱就到手了,领了钱的人跑到一边,用拇指沾了唾沫把手里的票子数得啪啪响。陆远是最后一个领到钱的,张青山让他签的不是本身的名字,而是张宝柱。
张青山的比方把陆远逗乐了,在开朗的笑声中,哥俩的心才真正地靠在了一起。
这回二狗子的耳朵特别灵,只叫了一声就蹿过来了。没人笑话二狗子,发钱的时候大师伙儿都聚在门口,别说是张青山那大嗓门,就是蚊子跟这哼哼一声,这帮男人们都能听清楚哼的是啥。
傍晚,陆远满面红光地回到了货场歇息室。推开门时,只见张青山哥仨正围着三屉桌筹办用饭,陆远参军挎里取出俩纸包和一瓶二锅头一起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