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航惊奇地问,“整坛酒都给我?”苏画手里出来的摄生酒有多奇怪,看他外公和顾城爷爷的表示就晓得了。
苏老太太精力不如何好。当初耍了心眼儿,打了大孙子,又和大儿子反目,终究胜利分开乡间,跟心心念念的小儿子进了城,当上了城里人。没想到,才半年多,就被敬爱的小儿子送回了乡。面子里子丢尽不说,大儿媳妇撕破脸说不准她再进家门。
苏珍当没闻声,排闼出去时看到门外装没事人的苏如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走了。
苏画说:别急着答复,归去渐渐考虑,考虑好了再奉告我。
陆子航,“……”
老太太听着小女儿的哭诉,神情淡淡的,再没像畴前那样说出要替小女儿出气的话。她抬眼,看了看低头坐在炕沿的小儿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二儿子伉俪俩,面色一冷,“老二,把老迈和阿珍叫过来。”
鸡蛋拣好,大姑一拍额头,“咸鸭蛋差点落下,等我两分钟,顿时装好。”
越想越气,跑到小溪流边,看到一群鸭鹅趴在草丛里憩息,她捡起石子胡乱打一通,引得鸭鹅乱作一团。她感觉解气,但欢畅不过几秒,被激愤的几只明白鹅伸着脖子追着要掐她。
苏画进屋,提了一个风雅便袋和一个大保温壶出来。保温壶里装的提神的药茶,便利袋里是洗好的几样生果,给陆子航路上吃。
陆子航翻开车内空调,第一时候给车门落锁,缓缓把车开了出去。
怕招苍蝇,苏画把空中扫的干清干净才支的遮阳伞。并且,大师吃东西的果核、籽甚么的都放在脚边的渣滓桶里,没人往地上扔渣滓。
“妈,我没有不养你的意义。妈你不疼我了?”苏卉说。老娘不给钱,她哪有好日子过!
一分不出,反倒不时从老太太手里拿钱的苏卉不干了。她跳起来,“大嫂你甚么意义?儿子养父母天经地义,哪有让闺女养的?二哥,凭甚么我要每年出五百,你讲不讲理?”
陆子航感觉这女的莫名其妙,低头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
而苏卉,小时候被苏老太太娇养着,没沾过农活儿,家务也很少干。长大嫁人后,她又因苏老太太不时给她花用,手头一向很余裕。她不时往夫家拿钱、拿东西归去,在夫家很有几分面子,是以婆婆都不敢教唆她干家务,更别说让她干农活了。好吃懒做的她,别看又胖又矮壮,却没甚么力量。
“大姑,你这是干甚么?”陆子航猜到这是给他的鸡蛋,但这也太多了吧!
虽说乡间人多数不如何讲究,但苏卉如许过分。渣滓桶就在跟前,地上又那么洁净,只要不眼瞎的都不会这么干。苏卉讨嫌的行动谁看了都感觉膈应。
苏画笑笑没说甚么,让老夫在瓜上抠出个三角形的瓜肉出来,尝了尝,说,“挺好的,摘吧,车上能装多少我们买多少。”
汪汪……趴在苏画脚边的阿黄支前两条前腿,冲大门方向吠叫起来。
“就起了,就起了。”悉悉索索间,左手抓着草帽的老夫从瓜棚里钻出来。老夫的视野在陆子航的车上扫了两眼,“十个以下,一毛五一斤。十个以上,一毛二一斤。”
担忧路上颠簸,酒坛子磕了碰了的,大姑进献出一条旧被子包酒坛子。
苏画假装没看到徒弟一脸肉痛的神采,问陆子航,“连坛拿走,还是开坛分装到瓶子里?”
苏珍有些恼。其他时候就算了,可现在是,她的将来半子就坐在一旁,苏卉把脸丢到了她将来半子跟前,连带的她的脸上也欠都雅。“吃就好好吃,瞎甩甚么甩?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