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怪,就这简朴的似青非青,似蓝非蓝的色彩倒是连熟行艺人都调不出来,不是偏青,就是偏蓝,另有的染出来的布一片青一片蓝,班驳丢脸。
厥后传到了上京中,有个王爷的爱妾非常爱好这个色彩,感觉这令媛一帕叫的过分俗气,便改成了天水一色。上面的人便也改了过来,这天水一色的名头还是从上京又传回临安的。
二掌柜心道本来是于家,但是于家大姑奶奶早就嫁到上京,年纪对不上,于家二蜜斯还没出阁,不该做这类打扮。再说这丫环一会夫人一会奶奶的,胡说一气,她也听得胡涂,便问道:“你家夫人是…?”
只是讹传这染布的秘方是董家大蜜斯偶然中在一本古书中找到的,此中不但有这类似青非青,似蓝非蓝的色彩,另有别的几种更加超卓的色彩,可惜染料过分难寻,就这一匹还是董大蜜斯费了两年才染出来的。因色彩出众,成品太少直接裁裁缝服未免过分豪侈,便裁成小块做了帕子。
“你直接送到东街于府就行了。我家夫人想看看新布料,特地派我们奶奶来选的。”
可如果谁问起临安哪家绸布庄最驰名,那就莫过于彩绣坊了。彩绣坊的天水一色一年就出一两匹,一匹直接被上京王爷家订走,另一匹就裁成小块放在店里,想买整匹的都没有。
“这位奶奶,您过来是要买点甚么?”
吕姨娘乘坐马车到了彩绣坊门前,由荷心扶着下了车,铺子里的小厮一看来了个朱紫,便迎了上来。
荷心顿时厉声说道:“晓得我们奶奶是谁么?你敢……”
“我家夫人就是于府的大姑奶奶。”
再说吕姨娘主仆二人出了彩绣坊,去了别的几家老字号的店铺,买了几匹天青色的软纱,几匹三梭布,最后又挑了几匹稍薄的绸缎。
不就是青蓝色么,纷繁找人仿造。
“不成胡说,”二掌柜怒斥小厮说,“于家大姑爷在嵊州仕进,传闻民声甚高,定会高升,说不准就来我们临安做父母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