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闭上眼睛,磨蹭了一会儿,翻身爬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见她还不转醒。心中虽不舍,瞥见她眼下的乌青,毕竟还是舍不得将她吵醒。
薛凝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里还是刚才梦里血淋淋的画面__一个婴儿浑身是血,哭着让她抱……
午餐时候,路北没来叫,薛凝已经本身醒了。
薛凝心头一动,鼻尖也有些发酸了。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和顺。明显不爱她,却还要对她这么好。她真的好累,怕再也抵当不了。
“好了!”他勾了勾唇,嗓音里也含着些许笑意。手再次握住她的脚腕。
是甚么事?让她睡觉也这么的不高兴。
没有人晓得,或许也没有人会了解,阿谁未被晓得就不测落空的孩子,才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妈妈,妈妈……我好痛,好痛……抱抱我,妈妈……”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将药膏的瓶盖拧开,扔到一边,拿出袋子里的棉签,沾了一点乳红色的膏药。一只手捏住她的脚踝,一只手拿着棉签,轻柔给她擦拭红肿的处所。
她撇开脸,看向别处,闭了闭眼睛,逼迫本身忽视他的存在。何如脚上传来药膏冰冷的触感,一点一点拨弄着她的心。让她整颗心都为之颤栗。
路北皱了皱眉。
看了一会儿,他终究忍不住悄悄执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目光温和到不成思议。
他说完,还嫌弃的皱皱眉。
她的内心顿时像堵了块吸满水的海绵,闷闷的,涨涨的,有些发疼。
“记着,伤口不能碰水,沐浴记得避一避,药膏一天擦一次,我先走了,身上臭死了。”
路北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本身坐到了一旁,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到茶几上,拿出了药膏,利索的拆开。另一只手已经抓起薛凝受伤的那只脚腕,放到本身腿上。行动一气呵成。
薛凝一惊,脚下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蓦地一颤。她下认识的挣扎。
“别动!”路北淡淡呵叱了一句,抓住她脚腕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按住。迫使她转动不得。
他谨慎翼翼的将她的手重新塞回棉被里,低头看了眼腕表,十点多。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现在这算是甚么?他对她时而和顺,时而冷酷,这又是为甚么?
黑暗里,薛凝环绕着本身,坐在床头,目光浮泛的看着火线。
他为甚么不欢畅?是因为她现在给他添费事了吗?
他忍着一身的汗味没先归去沐浴,就为了去给她买药,说不打动是假的。
路北笑了笑,没说话。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路北悄悄开口,“走了,晚安。”
女人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半边脸藏在发里,暴露白净的侧脸,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眉头也微微蹙着。
之前的她走到那里,都是随性萧洒,自傲活泼,就像一只欢愉的小鸟儿,每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断。
许是有点疼,棉签触及到伤口时,薛凝的脚微微一缩。固然幅度有点小,却也逃不过路北的眼睛。
他悄悄开口,语气非常和顺,“忍着点,会有点疼。”
因为怕她会疼,他的行动已经和顺到极致,而身为当事人的薛凝又怎会感受不到。
一夜未眠的薛凝,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终究睡了畴昔。许是太累,中间路北畴昔敲了两次门,也没人开。
薛凝不敢去想。她定了定神,抬眸看他,“我晓得了,今晚……感谢你。”
终究,不晓得过了多久,路北悄悄叹了口气,将手里棉签扔到渣滓桶里,拾起盖子将药膏盖好,扔回袋子里。又在袋子里拿了创可贴给她贴上。
薛凝咬了咬唇,“晚安。”
路北走后,薛凝躺回了大床上,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