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还是笑的如此活泼。米红色的裙子,淡淡的妆容,这是女人三年前走的时候留给他独一的东西。
她怕黑,怕打雷,怕一小我。而他不想让她一小我。他想陪着她,就如许陪着她,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会让他遐想到,她缩在被窝里瑟瑟颤栗的模样。
嘴里,身上,车里,满是他的气味,是那么熟谙又那么陌生。薛凝内心俄然涌出某种像是发酵已久的酸楚,几近将近将她淹没。
她仿佛又变标致了,比三年前成熟了一些,多了一丝娇媚,少了一丝欢脱,眼神也沉寂了很多。她仿佛瘦了一些,曾经脸上的那点婴儿肥没有了,神采也不如何好,是这三年过的不好吗?还是抱病了?
车厢里刹时堕入了沉寂,耳边只剩下相互微微狼籍的呼吸声。
之前她最怕如许的雷雨夜,那些日子里,每次一下雨,路北不管再忙都会陪着她,哄着她入眠。但是现在没人陪,没人哄,她感觉也就如许。日子还是过,地球还是转。
然后完整走远了。
他刚才是不要命了吗?车还在开车,竟然就那么的把她拽进车里。他为甚么还要吻她?为甚么要问她那些题目?
路北一向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一丝稳定的背影,看着她去而复返只为那件被他抛弃的衣服。他的黑眸沉寂的看不出任何情感,面色安静的有点吓人。
……
她的心乱了,慌了,痛了。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皱了皱眉,舌跟有些发麻,是因为刚才男人吻的太用力,她张了张嘴,发明唇也有些痛。
薛凝回到家中,将门反锁,靠在门板上,微微呼着气。神采有些惨白,嗓子也有些发干。
车内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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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黑沉的天空伴着霹雷隆的雷声闪过一道道白光,雨越下越大,暴风高文。立夏后的第一场暴雨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袭来。
薛凝皱着眉,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刺痛,怔忡的望着她,她俄然笑了,冷冷的笑着,“他是谁?关你甚么事?”
心中绞痛,她沉默着不想答复,还是徒劳的挣扎着。
路北怔住了。
薛凝脚步顿了顿,脑筋一片混乱,她只想快点分开这里,离着他远远的。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刚走出去几步,又想起洛川的衣服被他给扔了,她又折归去捡衣服。
路北没有放手,反问着她,语气冰冷狠厉,“阿谁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