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嘉看了他半晌,淡淡道:“父亲可晓得,那本账册是谁给我的吗?”

“老爷……”梦姨娘眼眶有些潮湿。

梦姨娘欣喜地望着他,“真的吗?”

父女就如许悄悄待了半晌,林泰民俄然怪笑了几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走到门外,才闻声里头传来桌子砸落在地的声音,以及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屋中一片沉寂,林瑞嘉起家,抚平裙上的褶皱,缓缓走了出去。

梦姨娘战战兢兢对林瑞嘉福下身子:“郡主……”

梦姨娘被烟熏的不可,咳嗽好几声后才缓过来。她走上前,略微拾掇了下空中,又将林泰民扶到独一一张无缺的椅子上坐下,将他手中的烟袋拿开。

“谁?”

他想着,当即抓住梦姨娘的手道:“洁儿,你晓得,我夙来都是垂怜你的。我晓得馨儿现在在冯知远那边非常得脸,你可否替我传句话给她,叫她帮我说句好话?”

林瑞嘉悄悄踏出来,在书桌劈面的椅子上坐下。

“哈哈,哈哈哈哈……”林泰民俄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眼泪从眼角缓缓滴下,“我生了个好女儿啊,将我相府拆得七零八落,杀我嫡子,害我女儿,哈哈,哈哈哈哈!!”

林瑞嘉轻声道:“很遗憾,父亲。林品轩,他并不是您的亲生儿子。秋氏跟您,只是被蒋沁逼迫。在您之前,她早已和她家的表哥私通款曲。您替她家表哥养了两三年儿子,真是不轻易……”

梦姨娘闻声这话,只悄悄将烟袋放到墙格里,伸手捋起一缕碎发勾到耳后,笑了笑,轻声道:“人常说,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妾身到底跟了老爷十几年,这十几年的豪情,那里是说没就没的?昔日里姐姐们总爱争宠,妾身固然表示得平平平淡,但那里会不难受?只不过在妾身眼里,老爷大过天,老爷感觉姐姐们奉侍的舒畅,妾身天然是强压下酸意,为老爷欢畅的。”

林泰民凝睇她很久,俄然长叹了口气:“这些年,我身边的女人有很多,可我没想过,当我失了权势的时候,竟只要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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