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殊被找的烦了,坐在椅上替本身倒了杯茶,“我看她们整日就是太闲了,我这屋子门槛都快被她们给踏破了。”
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
树树海棠花后,琴声婉转,和着清脆的笛,白其殊透过丛丛树叶,能模糊瞧见两个女子的身影,蓝衣者如云,粉衣者如花。
外头俄然传来一个小丫环哭哭啼啼的声音,伴着婆子的骂声。
李长老眯眼笑道:“家主方上任,宫中差事繁冗,加上家中琐事,定费了很多心神,我瞧家主这几日面色蕉萃了很多。”
旁系另有几个庶女,别离唤做其婉、其芬、其芳。
各怀鬼胎。
王长老像是想起了甚么,在大厅中踱步道:“南苑的垂丝海棠开了,这些日子家主也没不足暇去同其他郎君们一同作诗,本日正巧有空当,不若去南苑的花圃逛逛,也好放松放松表情。”
白其殊叹了口气,“原是娈mm房里的,这又是谁惹了她活力,把气都撒在小丫头身上了。”
小丫环听了这话,不成置信,连连叩首,脸上还带着泪痕,“多谢家主,多谢家主……”
白其殊忽而两眼放光,不知想起了甚么,“这个月的月钱,由我亲身来分。”
婆子也算是个机警的,立马跪着哭诉道:“家主可要替我家娘子做主啊,娘子虽脾气坏了些,骂了这丫环,可这都是因为……因为……”
“行了行了。”白其殊走了出来,她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轻声问道:“怎生回事?哪个房里的?”
本是休沐三日,白其殊想要睡个懒觉,却在凌晨被白芷叫了起来,说是两位长老在外甲等了有些时候了。白其殊洗漱结束,果然看到了正在大厅中喝茶谈天的两大长老。
白薇白芷只一听到“南苑”两字,便明白他俩要做甚么,方预备编个事情替白其殊挡了,却见白其殊安闲走至门口:“也好,全当散心罢。”
小丫环还在抽泣,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奴……奴婢,是二娘子房里的,今儿……今儿端茶时失手摔了茶壶,娘子便要将主子赶出来,求家主救救奴婢,奴婢若不能留在府中,奴婢的弟弟该如何是好……”
年长的阿谁还算温婉些,现在已嫁了人。可剩下的芳香两个同胞姐妹也不是省油的灯。白其殊感觉好笑,这嫡派男丁凋敝,旁系倒是吵的热烈。
一行人逛逛停停,正预备转弯时,月洞门背面却跑来一个小厮,见着白其殊一行人端方地行了礼,又只对李、王两个长老说有一笔账需求重新查对,两大长老假装难堪地看了白其殊一眼,“本来本日是想同家主一块儿散散心的,却不想……”
白其殊笑容相迎,“不知二位长老凌晨拜访,所为何事?”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当真非常难堪。白其殊摆摆手,“既然两大长老另有事要措置,那便快些去罢。”
白薇想起前几日李、王两人身边骂她的婆子,顿时内心来了气,出了房门喝道:“也不看看这是谁住的屋子,跑到家主这里来经验丫头,是想来请愿怎的?”
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曲毕,两人假装切磋之势。这个夸阿谁吹的好,阿谁谦善道笛艺不精,实则在等候白其殊现身,心中只想着白其殊被她们的乐声佩服。
“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的幸运。”白其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弄得李、王两个长老难堪万分,不晓得如何接话。
那婆子也委曲,方才华在心头,没瞧见竟到了白其殊住的处所,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白薇白芷忍住不笑,本觉得白其殊会回身便走,未曾想他立在原地听了半晌,最后非常严厉地评价说:“中间有一段调枪弹错了,转音太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