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闻言比大舅母更欣喜,“我原还当我们桐儿是学了点医术就想试一试,还当她混闹呢。”
何况便是侍医本身都认了不是?
大舅母细细感受了下,方有些欣喜隧道:“我喉咙仿佛不痒了,身上也不那般烧的难受了。”
金水主卫,风中之人,必然金水外泄,乃至卫性收敛而风性宣泄,内闭营血,而生里热。
侍医自郭圣通说出舌苔不是发白时就愣住了,他原想着风寒罢了,是以只把了评脉就去开了方剂,并未细心察看,更忘了把王后气血双虚算出来。
虽是小病,但就是宫中名医也不敢说如此必定吧。
郭圣通耐烦听着,不时点头。
这一剂药下去便好了,说是药到病除也不为过吧。
“臣观王后发热咳嗽,身困乏力,食欲不振,脉象浮动迟缓。
他原还想一个初初学医的小女孩子能懂甚么,不过是仗着王后宠嬖混闹罢了。
却没想说的头头是道,行事间更有几分名医风采。
她非常必定地对大舅母道:“您刚出了汗,不成受风。再睡一个时候便可下地了,晚膳时就大好了。”
话到了序幕,却添了几分游移。
但我发明舌苔不是薄白而是发红,这就申明不但单是风寒――”
不到一个时候,药便煎了来,因着此中有甘草同大枣这两味清甜适口的药材,是以大舅母并未感觉难以入口,待药略凉了凉便一口气喝下了。
大舅母楞了一下,下认识地点了点头。
郭圣通心下一时候竟不晓得是该佩服他为人的油滑,还是该为医者职位的寒微而心伤。
但细细考虑来郭圣通所说的便是她们这些不通医理的都听得懂,是啊,气血双虚也就难怪见效慢了。
大舅母同母亲见得侍医认了输都很有些不测,母亲看向郭圣通的目光中更是含着高傲的欣喜。
待听着郭圣通话里话外替他讳饰,心下又生了几分感激。
她侧过身子望向大舅母,笃定地问道:“大舅母生表哥的时候是不是非常艰巨?”
难怪用药后烧退不了,咳嗽也止不了。
她顿了顿,又道:“大舅母体虚,还可加黄芪益气,以扶正祛邪,侍医觉得如何?”
母亲见状便要带着郭圣通退出去,郭圣通点头轻声道:“得看着大舅母,要出些汗,却不能大汗淋漓。”
郭圣通点头,跟着侍女去了隔间书案上写就了,叮咛要以水七升,微火煮成三升,又叮咛叫厨下煮了稀粥来,好以助药力。
如果真好了还好,倘若不过是心机感化呢?
大舅母点头,心中对她的自傲到底还是有几分迷惑:之前还说三剂便可病愈,现在又变成了一剂。
舌苔薄白显润申明病尚在体外并如侵袭入里,风寒并不是甚么大病,舌苔当是薄白显润才是。
侍医这般想着,便也没甚么丢不丢脸的计算了,抢先便点头道:“女公子所言极是,是臣忽视了。”
郭圣通的话和脸上笃定的神采真安了大舅母的心,她点点头重新睡去。
大舅母便开口道:“既侍医也认了桐儿的方剂,那桐儿便开了来吧。”
但他始终没有多想,只当是浅显的风寒来治,便是药不起效改方剂时也没有多想。
郭圣通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大舅母气血双虚,是以侍医虽对症用了药却药效不显。
风寒束表,营卫反面,大舅母之表症的确是风寒。
此次大舅母不消郭圣通问就欣喜地拉住了她的手:“桐儿的药公然有效,我不想咳了,身上也有劲了,也不再发热了。”
当是风寒束表,头绪失和而至,故先用了葛根汤。
也许是热汤药同热粥下肚使得饱腹感升腾了起来,大舅母本就浑身乏力的身子更加困乏,很快她便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