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知真假,但郭圣通感觉也就这《许负相法》另有点意义,旁的那些她粗粗翻了一下总感觉都不成信。
她还是看不清他。
母亲为此愈发心焦,但郭圣通不知怎地半点都不担忧弟弟,她分外必定弟弟将来必然能成为文韬武略、出类拔萃的男儿。
但这两样实在是太可遇而不成求,如有缘学得天然最好,若无缘也只好就拿相术来为本身的先知讳饰了。
彼时的汉家,北攘匈奴,东伐朝鲜,西伐大宛,南灭百越七郡。
郭圣通抬眼朝门口望去,竟又是阿谁唤她奶名的男人。
许负百日能言,生而知之,如何看都毫不凡俗之辈。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晚郭圣通又做了梦。
斯须间,轻柔委宛的乐声就流转在室内,叫民气神皆醉。
她想为了宽母亲的心,也为了肯定她不是自觉自傲,她此后该多多重视些弟弟的功课了。
虽说相由心生,但面恶心善之人也委实很多啊。
箜篌非中原乐器,乃是前朝孝武帝使博望侯通西域火线才传入。
郭圣通望着体曲而长,竖抱于怀中须双手齐奏的箜篌不由感慨起其来源。
郭圣通深出了一口气,笑着夸过了常夏和羽年,便叫让小侍女们出去奉侍她歇了。
郭圣通便想相术当也不会太艰巨晦涩,她用过晚膳后便兴冲冲地翻起了《许负相法》来。
或许,还是因着《许负相法》顶了前朝第一女神相许负的名号吧。
面貌姣好者为吉,丑恶者为凶,至于异相者如“重瞳骈胁”的重耳、“四目造字”的仓颉等等则为大能之人。
便是琴棋书面、女红庖厨这些女子必学的,母亲也不强求她精通,常说知其一二将来能不被人乱来去了就行。
婢子同羽年弹箜篌给您听,婢子们新近学了首曲子——”
“目秀而长,必近君王……龙睛凤目,必食重禄……目如卧弓,必是奸雄……斗鸡蜂目,恶死孤傲……女人目下红色,必忧产厄……目下乱理纹,室家多子孙……目下有卧蚕,足女还少男……”
郭圣通有些好笑,她不由想难怪弟弟和她抱怨还是做女子的好。
“女公子——女公子——”
先不说“目秀而长”是不是就是“凤目”,若不是又如何加以辨别?
统统的统统都是她最舒畅安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