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晓得她这是但愿她和甄邯的家眷交好,也好吹吹枕头风。
还没等她细细感受,就听着窗外响起一阵略微暴躁的脚步声。
郭圣通心下悚然一惊,这又是先知吗?
大舅忙甚么?
很快,人就到了跟前。
似甄璇如许被娇宠惯的,一个不慎就会生起病来。
郭圣通望向大舅母。
她想到甄邯是建兴帝的亲信,又在天下烽烟四起时派到真定国,若说没有监督节制的意义谁信呢?
母亲和大舅母的话题不知何时又转到了大舅身上,母亲顺势问起新来的国相好不好相处。
国相夫人急得不可,请便了真定城中的医者,都没能治愈。
母亲立马就体味了此中深意,大舅母只夸国相夫人孔曼,就是说国相甄邯和大舅相处的不是很和谐。
侍女面露犹疑,迎着大舅母迷惑的目光踟躇了半响才道:“国相府来人说是受国相夫人指派来请王名医的。”
当下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只是你还不晓得吧,甄家女公子甄璇病了,病的还不轻呢。她父母忙着延医请药,哪不足暇来应酬?”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便远远见着侍女引着人来了。
姑嫂俩的话题很快就转移了,大舅母和母亲向来传授郭圣通医术的名医身上说到表哥刘得的学业上又说到二舅的婚事上。
郭圣通也不测,不过转念想想又在道理当中。
她望着侃侃而谈的大舅母,心下没出处地生出些悲切来:王宫中栽满了石榴、莲花来祈求大舅母子嗣顺利,却到底还是没能叫大舅母得偿所愿。
甄璇病了,病的还很严峻。
母亲和大舅母说了一上午的话,郭圣通贪凉也不肯意转动,便在中间看了一上午的《黄帝内经》。
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但和仙风道骨半点都搭不上边,也和狷介够不上。
大舅母叹了口气,道:“这我倒不担忧,就是传闻会稽那边民变了,见着迩来天下颇不安宁心下有些发慌罢了。”
就是不晓得是不是患的无根之火上浮之病?
母亲有些吃惊:“前几天赋传闻琅邪海曲有人反了……”她叹了口气,道:“天灾频繁,民不得耕桑,兼之徭役繁剧,日子也委实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