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极喜好安平山的风景,上面又恰好有座迦南寺。”
奉侍着司寇崇瑞躺下,禄寿一边给他掖被角一边笑言:“眼下可谓统统尽在皇上把握当中,皇上能够放心睡个好觉了。”
“陆允代先祖父谢皇上恩情。”陆允舒一口气,叩首谢恩。
司寇崇瑞长叹一口气,合上眼睛:陆允这丫头比他设想的更本事,只是可惜啊……
“皇上……”禄寿讷讷地唤一声,叹一口气,“皇上,再不喝,药该凉了。纪医官说了,您还很多些静养才好。”
冯皇后抬开端,泪结珠于睫,将落未落:“皇上……”
在冯皇后殷殷的目光中,司寇崇瑞用手指沾了睫毛上的那滴水珠,又道:“我记得你之前每天都颂经来着。现在还颂么?”
司寇崇瑞从床高低来,走到冯皇前面前,执起她的一只手重握于掌心,淡笑温言:“婉嫣。”
“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陆允再叩首,起家拜别,脚步轻巧。
“你另有甚么想要的?”司寇崇瑞似是问得非常不经意。
“去吧。”司寇崇瑞脸上已经有了掩不住的疲态。
司寇崇瑞摇点头:“情之一字,最是惑民气,诱人眼,让人该看清楚的时候看不清楚,因而把该判对的事给判错,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六年前他因着情之一字迁怒陆应贞,判他抄家放逐,乃至令这位直臣只剩一个孤女遗世,带着仇恨回到都城;明天他又因情之一字心软……不知今后这一时心软会有如何的后续?说来他放冯皇后一马又真的只是因为心软么?思及此处,司寇崇瑞几近发笑。
又沉默了一会儿,司寇崇瑞又道:“你晓得为何说自古天家无真情?”
看着冯皇后的身影消逝在门外,风宁路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司寇崇瑞,这一看之下她方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就见司寇崇瑞一言不发地看着陆允――那眼神完整不像是看一个方才帮他度过一劫的仇人,不但没有涓滴感激的意义,更不见轻松,乃至比之前更沉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