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懿贵妃……关卓凡嘴角暴露一丝笑意,她满脸通红,紧闭双眼的模样,仍然能够很清楚的回想起来。
胡雪岩和扈晴晴,对于如许的宫中秘闻,都听得津津有味。扈晴晴听过以后,另有阐扬,想了想,很当真地说:“关老爷,如果我来替你做这些桑皮纸,必然比公公们做得好。不止是用盐,并且能够再以卤汁浸泡,嗯……再把葱姜碾碎榨汁,味道也是能够进得去的。”
他筹办拜托利宾去做的“股分公司”,也正在筹集本钱,恰好是需求钱的时候。在圆明园买下来的书画,能脱手的九幅当中,已经卖掉了两幅,剩下的,他又从中挑了五幅,已经交给利宾阿谁表弟带去香港。
可见要做大事,必先有捐躯,关卓凡如许鼓励本身。但是忍不住又想,有没有既能做大事,又不消捐躯,分身其美的例子呢?想来想去,仿佛只要皇上才气够。白日在乾清宫见人,在御书房批本,早晨则三宫六院能够随便抱,既不迟误政事,也不迟误房事。
体例是宫里的寺人想出来的。他们把桑皮纸裁成小条,事前放在盐水里浸泡两天,取出风干,到了侍卫们吃胙肉的时候,便偷偷拿给他们。侍卫拿桑皮纸抹在肉上,等因而加了盐,也就勉强吃得了。而过后给寺人的一份银子,那也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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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需求钱,但手头上胡雪岩所送的这两万银子,他却有了别的设法。坐在灯下,蹙眉凝神了好一阵,终究做了决定,重新取了两个封包,将银票装了起来——大的阿谁,装了一万五,小的阿谁,装了五千两。
关卓凡免不了又要矫饰:“当然也有体例——”
回到县衙,在灯下翻开封包,内里是一叠银票,一千两一张,一共两万。胡雪岩的手面儿公然不小,并且这些银票,并不是阜康开出来的,票sè甚杂,除了四大的,另有渣打的票子,用出去,谁也想不到是出自胡雪岩的手。
不过她现在是太后了,她的儿子,已经成了天子。只要六岁的小天子,再也想不到本身已经多了一个便宜老子吧?
出京已经两个多月,在这个冷冷僻清的县衙当中,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大好受。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刚穿超出来那一阵,倒也罢了,恰好又是从关家大宅阿谁和顺乡里出来的,当时riri有才子相伴,何其欢愉!如果到了上海,每天忙于军务政务,眼不见心不烦,倒也罢了,恰好又跑出来一个貌美如花的扈晴晴!
宫中的祭典以后,供奉用的胙肉,常常会赐给侍卫分吃,算是一种光荣,只是胙肉肥腻,又没有酱料相佐,难于下咽是有的。但是宫中的jing美菜式何止百千,他专门挑了一样最难吃的来讲事,所为的不过是烘托扈晴晴的厨艺高超。
“没有甚么,菜实在是好,关老爷不也亲身来给你伸谢?今后免不了还要再费事你。”胡雪岩说完,以手捻着额角,摇点头道,“这花雕的后劲不小……晴晴,你好走,我有些不堪酒力,先归去歇一歇。”
有他这个打岔,扈晴晴才回过颜sè来,下了逐客令:“两位老爷请回吧,另有一个菜,就摆得席了。”
出了门,见扈晴晴已经等在车旁,围裙早已摘去,裹着一件翻毛的红sè大氅,一派雍容的官家蜜斯模样,美丽非常。
关卓凡大为佩服,心想,胡雪岩的胜利,确切不是幸运,连送一份礼,也替别人考虑得如此全面知心。
想到这一点,关卓凡仿佛真感觉占了绝大的便宜,翻了一个身,对劲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