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有个刑部的吏曹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兔子打进狼窝里来了,这……这是如何说的?”
坐下喝一杯吧。
依着他的性子,本是要骂几句娘的,但是想到卓仁跟关卓凡是亲兄弟,非论如何骂,都不免将关卓凡也骂了出来,只得放过了卓仁,哈腰从地上拾起一根哨棒,狠狠地盯着杜二。
“是卓仁啊,”图伯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他自顾自地筹划了这一招棋,却料敌不明,不晓得关卓凡已非吴下阿蒙,更想不到他方才将图伯这一推,犯下大错,落空了最后的机遇。
关卓凡的兵到了。
东城是白明礼的辖区,他平时就跟那位徐佐领不对于,现在被他一顿冷嘲热讽,顿时紫涨了面皮,霍地从身侧一名武官腰间抽出腰刀,大步向杜二走了畴昔――按大清律,持械夜闯家宅,是能够当场格杀的!
“这个家,我也有份,想把我挤出去,别做他娘的清秋大梦!”卓仁嘲笑一声,向内一指,“不让我好过,谁都别想好过,明天我就砸他个稀巴烂!”将手一挥,身后的人便要一哄而入。
“二哥,你来啦,”关卓凡从桌边缓缓站起,将手一让,浅笑道:“坐下喝一杯吧。”
“老不死的,现在晓得怕了?晚了!”卓仁一把将图伯推了个跟斗,转头对那壮汉说:“杜哥,你们替我狠狠地砸!”
但是这实在是冤枉了卓仁这帮子人。如果他们晓得关卓凡的身份,晓得他明天宴客,晓得这内里坐着一群阎王爷,那就是再借他们一百个胆量,也不敢上门的。现在倒好,手里的家什都扔在了地上,动不敢动,跑不敢跑,生生变作了一群泥塑木偶。
“卓仁?卓仁是你叫的?”卓仁脸上抽搐了一下,瞪着图伯,“如何不喊二少爷?合着我不是关家的人了?”
上官既然动了手,别的武官又怎肯闲着,立时便有十几小我站了起来。他们若一脱手,目睹得就是一片鬼哭狼嚎,明天这场宴席,怕也就无疾而结束。就在这时,却听巷外一阵急如密雨的马蹄声,转眼便来到了院子外边,听阵容,足稀有十骑之多。
白明礼仇恨难消,但是在别人家里动刀杀人,不管如何对仆人是件不吉利的事。嘴里说一句:“好,小关,我看你的面子!”将刀往地上一惯,上前几步,低喝一声:“别碍事,给我滚蛋了!”一脚将卓仁踹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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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内里坐着些甚么人?大多是步军统领衙门的武官。卓仁带着一帮恶棍冲出来,会落得一个甚么样的惨状,真是想都不敢想。图伯对卓仁终偿还是有豪情的,如何也不忍心看着他如许去送命,但是方才收回警告,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卓仁推在地上。
“卓仁,你可别乱来!”图伯看出卓仁的面色不善,心知他这是上门寻事来了。自从前次合春酒的事情后,图伯便改了称呼,对关卓凡不再称“三少爷”,而是直呼少爷,表示这个宅子中,只承认这一名少爷。而对卓仁,图伯确切已经不把他看作“关家的人”了。
关卓凡见他目露凶光,真的动了杀心,这才快步追上去,拉住暴怒的白明礼,小声道:“白大人,明天是小弟的好日子,还请替小弟稍存面子。”
至于卓仁,图伯晓得,他这辈子是必定斗不过弟弟了。关卓凡行事既快又狠,但为人并不断交,如果卓仁晓得短长,不再来找白氏的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