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达见拦不住了,在一旁默不出声,只是斜眼看着本身这个儿子作死,短叹一声,道:“只盼钱知州莫要难堪才好。如果钱知州不放人,大郎莫要强来,牢记牢记!”
“康达拜见范公,家父活着,常提到您,说是范公对我李家有再造之恩,定要没齿难忘。”
范念德捋须道:“大郎本身决定吧。赵相公为人磊落,大义凛然,现在惨遭构陷,若真非命衡州,此乃天亡我大宋啊!”
范念德道:“赵相公被扣押在衡州了。”
范公赧颜一笑,道:“康达,实在难为你了。是,此事与你们李家无关,不过老夫还是但愿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啊?爹,如何了?”李伯言感受本来一脸轻松的李康达,俄然变得神采凝重起来,便问道。
范念德苦笑道:“赵相公料定钱鍪会如此,特地送来手札一封,大郎,你看看。”
范念德盯着李康达好久,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些勋德兄的神采。当初老朽在临安之时,你还在襁褓里呢。唉,光阴蹉跎啊……”
赵汝愚还是大宋的官,如许私扣的事情,就不怕引火烧身?
李康达一怔,拿过手札扫了一眼,忙道:“范公,使不得啊。伯言痴顽,难当此重担。”
李伯言见到范念德犹踌躇豫的模样,便道:“范私有话无妨直说。”
一个惨遭罢相,贬谪出京的党魁,任谁都会避而远之,这李伯言如果真答允下来,将来如果韩党不灭,这宦途也就就义了。
李伯言一怔,猜疑地问道:“过命的友情?”
“那为何不接来?”
“范公如果乞贷、借地,这都好说,如果让你去蹚浑水,记着,千万别掺杂。”
几人进屋,也没个端茶递水的,范念德坐下,道:“还得先谢过康达贤侄借宅之恩。”
李伯言扯了扯嘴角,得,出钱着力都我来呗。
“范公放心,比及明日,我便解缆去衡州。”
“大郎方才说的话,但是当真?”李康达有些慎重地盯着李伯言,去汴京看看,这可不是普通人应有的志向。看看,当然不是真的是看一眼这么简朴。
“伯言,你若不来,我真得亲身去寻你了。”
“我?”李伯言有些迷惑地接过信,但是当他看完以后,面色古怪地暗骂道,赵汝愚,真他妈的不刻薄啊!
“范公高义,何必多言?不知本日何事,如此焦急?”
“范私有要事,就别唏嘘短叹了。”
李伯言幽幽地问道:“莫不是当年范公赶考途中饥肠辘辘,老爷子一饭之恩,救了范公?”
“我去。”李伯言心说,这都赶鸭子上架,将信送到面前了,如果然认怂了,估计将来赵汝愚非命衡州,算清账的时候,保不齐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就真的是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