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亮,李伯言吃完点心,又瞅了会儿偏院里练剑的仇巾眉。
“本日白楼开业,你不去那儿,瞧我做甚?”
一筒庞大的红纸被扯出来。离得近的人定睛一看,还不是纸。
配房的窗子一刹时合上了。
以是,月波楼自打昨夜戌时打烊以后,何家长幼,都在楼上静候,想要看看李伯言如何兑现信誉。
“留步,不劳烦大侄儿了。”
李伯言不急不忙地说道:“奉告刘钰,大布告贴出去,再将纸包送出去,我随后就到,闹哄哄的几千人,还如何停业?去吧。”
小厮才跑出去几步,一米见方的大布上才暴露一个字来。
何家仆人将十大箱子的铜钱挑到了楼上,跟过来的韩启山贪婪地看了眼这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钱箱,不过最后,还是不甘心肠将目光收了返来。
“何公无需多言。方才探听到,开业得巳时,还早得很。”
月波楼的打折促销,从昨夜里三三两两的门客便能够看出,已经完败了。
就连远处的月波楼上的何家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坐在椅子上打打盹的何明德,膝盖上的麻毯落在了地上,回身恭迎道:“韩副将,辛苦了。”
“月波湖外边,少说来了几千号人,连永州营的兵爷,都来了好几百,恐怕出了乱子。刘掌柜的问,您甚么时候畴昔。”
“哦,好。”
刘钰见到压不住的民怨,赶紧敲了敲锣,这个时候扯嗓子说话,的确是作死。
“这……这使不得。何公,无功不受禄啊。”
何余庆冷冷一笑,道:“一匹红绸当招牌,倒是霸气,可这买一送十,倒是有些虎头蛇尾了。”
永州的那些富贾们,赶着马车,带着很多的仆人,等待在道旁。
李伯言推测会有这么多人来捡便宜,但是那些平头百姓,他还真不忍心坑他们,便事前留了这么一手。
白楼之前,顿时空旷了很多,剩下的,大略都是不差钱之人。眼看着一群占便宜的贩子小民跑路了,反倒是心头松了口气。不然这么多人,鬼要在这里用饭。
“那你看我做甚?”
外头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李七斤咽了口唾沫,弓着背歇了歇,焦心肠说道:“少爷不好了……”
……
“亏我争光起个大早上,然后就给我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