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钥看着李伯言老成的口气,点头道:“大郎还需捶打磨砺,此番兵行险着,这是在玩火自焚。大宋的官,并非个个如同老朽这般好说话。”
楼钥大惊,道:“什……甚么?”
李伯言嘴角笑意更浓了,“康头啊,你感觉此事谁会告发?”
“自盐场押送出来的百余口木箱,皆……皆……”
楼钥长叹一声,道:“想想唐茂川阛阓厮杀平生,倒头来,被你这个小子给算计了。在姑苏,商界太岁的名号,你可听过?”
“楼公啊!诶,你们拦着我做甚?”
谢林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说道:“楼公深夜为何抓了我转运司的人,这些夫役碍着您了?”
“你安知,转运司的人会去盐场?”
“拉回盐场?为何要深夜鬼鬼祟祟的去?”
李伯言冷冷道:“你感觉你如许狼狈归去,你大父、你爹,唐家这些狼心狗肺之人,会如何看你?”
楼钥浅笑道:“子直固然已致仕,但是朝堂十年轮番转,老夫信赖,将来绝非韩相公可只手遮天的,汝当埋头肄业,好好读书。”
“嗯,回吧。”
谢林论拍了下本身的额头,笑道:“部属该死,这不是怕楼公给部属抢功绩嘛。您也晓得,现在转运司成了净水衙门,楼公管理一州,这点小功绩,不会跟部属争吧?”
“可惜,吾家大父所托非人。”
“谢漕司深夜命夫役入盐场,有人告发,本府这才命令出兵,将夫役抓获,恐某些人监守自盗!”
李伯言看着唐睿失魂落魄地拜别,感喟道:“唐茂川有个好孙儿啊。”
“皆是空的。”
“那谢漕司可曾查出甚么来?”
州府大牢以内,狱友们看着这一场比瓦子里唱的都要出色万分的大戏,一个个都懵逼了。
营卫拱手一礼,道:“回禀楼公,自盐场押送出来的转运司夫役,在浒墅关人赃并获!”
火光从牢外投射出去,很多衙役捕快鱼贯而入。楼钥缓缓走来,看着牢中的两个年青人,目光闪动地说道:“州军已经出动埋伏了。”
“二十五万斤,合千余石,试问楼公,唐家短时候内,从那里能买到如此多的盐来?转运司督察财赋,想从盐场调出一千余石盐来,应当不难吧?”
“可有见到谢林论?”
“唐茂川的家业,是我大父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