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月的味精营销,早就在姑苏的一些高层门店翻开了口碑,那些没有渠道,联络到李家味精的人,正愁没货源,现在这么一个热饽饽奉上门,何愁没销路?
段景皱眉道:“公子,我们现在跟唐家死磕,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李伯言起家,冷冷道:“忘恩负义之徒,偌大一个唐家,连这点知遇之恩都不承认,还谈甚么买卖?家父临行前还叮嘱鄙人,姑苏之事,可全仰仗唐士珍公,现在看来,呵呵,仰仗个屁!”
……
“我们在姑苏,跟唐家磕上一磕。”
“那是,长辈要来给您送钟啊。”李伯谈笑得如沐东风,听得唐家的一个个长辈七窍生烟。
“伯言过来,并不会单单来逞口舌之利,为老朽送……这东西的吧?”
李伯言只是轻笑两声。
“你说说,如何个以卵击石?”
“一万斤,你们李家的左券上,但是白纸黑字写着的,如果违约,一万贯,你赔得起吗?”
唐茂川平复了一下表情,没想到阛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被气到了,“大郎应当很清楚,唐家的几家酒楼并非是统统支柱,即便没了味精,酒楼倒了,还是未能伤唐家的元气,更何况唐家的酒楼,还能卖酒,收买味精,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望大郎能以平常心对待,莫要两败俱伤。”
李伯谈笑道:“近百家正店,千家脚店,段景,你不会奉告我,连这点买卖,你都做不成吧?”
“好!唐老爷子公然没有被吾家大父看错,这么有种!”
李伯谈笑道:“同业是朋友,何况我们定量特供,他们又能如何?是自保还是忘我奉献,这些商贾自会衡量着办。别的,去定制一批上好的木牌,凡是跟我们合作的店,都颁布李氏味精特供的小招牌,我们将名誉打响,没招牌的店嘛,看他还如何运营下去。”
“咳咳。”唐茂川咳得更短长了,“老朽绝无杀心,大郎言重了。”
“左券上是写了然两边违约的补偿,可并未写甚么时候交货,我想着,甚么时候唐士珍公百年弃世了,甚么时候我们两家再谈着一万斤的订单好了。”
李伯言嘲笑道:“不,你们家,欠我李或人一条命,一条命!康头,既然人家不要我们送钟,我们还不吝的送,抄家伙,回堆栈!”
康帅博一愣,问道:“公子不赴临安了?”
大宋的菜肴,本来滋味就寡淡,这加了味精跟没加味精的菜肴吃起来,就如同一个天一个地,这一点,当初月波楼跟刘记的比拼中,就闪现出绝对的上风,单凭这一点,此后唐家酒楼的买卖,便绝对不好过了。
“那唐家从其他酒楼,调用味精,该如何是好?”
“呵呵。”
唐家人没想到,李伯言竟然如此无耻。
一旁的唐家属叔拍案而起,怒道:“你还猖獗!”
“你!卑鄙!”
“滚!把你的钟拿归去!”唐德轩宽袖一挥,面色不善地说道,“李唐两家,自本日起,割袍断义,再无干系!”
“唐家在姑苏,几十个绸缎庄、布坊,和丰楼乃姑苏八十九家正店之一,门下脚店不下十余家,传闻,另有一些官盐买卖,我们重心不在此,短时候内,如何能在姑苏站稳脚根?”
康帅博早就被李伯言气势凌人的模样所震慑,弄得他也热血沸腾,提起那口钟,笑道:“告别。”
“住嘴!管家,送客!”
李伯言眯缝着眼,道:“那就先弄垮唐家的酒楼买卖再说。在姑苏,统统大单的订单,每日定量特供,我看他唐家的门店,几时撑不住。”
“受得起!唐士珍公为了晚生,劳心劳肺,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这口钟,晚生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