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宰点头道:“先生说得是,我这便畴昔。”
“应先(沈有开表字),我等要不要畴昔互助?”
“好吧,看来教员避而不见,是默允了此事,我等既是教员弟子,就应当分忧解难,各自凑钱,将这债还上!”
橘子洲头一声吼,谁能想到,来势汹汹的李伯言,竟然是过来索债的!
“去岁和叔、敬仲不是与先生同来,在岳麓会讲,期间不是赵相公过来,我俩就跟教员去了一趟永州……”
沈有开说道:“我等囊中羞怯,就莫要去添费事了。看着态势,昭文他们应当有对策,就莫要去掺杂了。此事掺杂之人越多,反而对晦翁名声越不好,我们就当充耳未闻,可好?”
几人清算起边上的食盒册本,背着书篓仓促下山。
黎贵臣忙拱手谢道:“多谢二位脱手互助。安卿汉卿,我等也凑一凑,拿出一百贯来,先去将那小子安稳住,将那白绢另有呼喊给压下来,其他的钱,再想他法。”
窦从周一颤抖,忙回道:“定是此人成心构陷!但是他们这么喊,该如何是好?”
……
杨简练是陆氏心学的那位慈湖先生,固然先师陆九龄与晦翁在学术上辩论了几十年,但是不影响他们这些儒学后辈之间的交换,看着橘子洲头那阵容浩大的场面,也是眉头一皱,问道:“一碗面两千贯?此事当真?”
李伯言气势汹汹的五十条商船,在橘子洲头成群结队,好像一道通途,早已经吓得这些书院的门生不敢大喊小叫了。
李伯言打着毁灭伪学的灯号,实则是来索债。这已经不是在以晦翁小我名义作为进犯目标了,还不上钱,那就是他们这些理学士子统统人的热诚!
沈有开缓缓道:“平国(刘宰表字),汝去讲堂,将院中门生安抚住,莫要轻举妄动。”
叶适细细一听,倒也有些事理,当年他的恩师,尚且要遁藏恭敬晦翁三分,现在他们身为后生,负担着光大新学的重担,如何能够低人一等,落得下成。
人家率船队来索债了!
船工自软梯下去,扣问以后又上到船面之上,道:“公子,有自称是岳麓山长之人,前来拜见。”
“昭文,教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教员怎们不见踪迹?”
辅广捏着棋子,看着远处江上的山呼海啸,说道:“先生不必惶恐,教员应当自有决计,当初吾等二人劝止别吃面,教员却置之不睬,想来是有良策应对,吾等先回书院吧。”
叶适皱眉问道:“伯言,你如许做是不是有些不刻薄?”
一旁的杨简缓缓道:“我这里另有二十贯钱,我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