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蹭叔心中骇然,很久,才缓缓说道:“伯言所图甚大啊。”
天下理学大师,会聚于斯。
“不晓得啊,我就瞎举个例子。不过看这白绢上密密麻麻的画押印子,大抵不像是假的,逛逛走,再不归去就晚了。”
“一派胡言!理学乃正统儒学,乃百年大儒,前赴后继所成之精华,乃……”
“天然。”
“阿明,你识字儿,那船上写的啥?”
以是老朱认账的两千贯,天然不会让他白白赖掉。早在李伯言开赴潭州的时候,各地都已经谍报满天飞了。
“汝之恩师,乃晦翁至好,何至于此?何至于斯?!”
叶适眼神一凛,回味着李伯言的话。
李伯言缓缓道:“放心,他们还不起钱,天然会有八方银钱,主动过来替晦翁还。”
黎贵臣皱眉,说道:“天然。”
“既然官家都钦定道学乃伪学,晦翁又是伪学之首,我这白绢上写得,可有错?还是说,这橘子洲头非赵宋王土,是你岳麓的山山川水?”
“你便是永州李伯言?”
“甚么?”道州当中,路过的肩舆喝住了阿谁卖报郎,“站住,你方才喊的是甚么?”
老夫扛着锄头挠了挠头,问道:“啥意义啊?”
李伯言说过,他是很记仇的。
“号外,号外,当时伪学名儒朱元晦,欠钱二千贯,被堵岳麓!”
“啊?乖乖。这岳麓书院另有邪教徒?不会吧!陆地太岁,那不是黑牛岗上的匪头子?怎的,他来岳麓读书了?”
李伯谈笑道:“过分吗?不过分啊,不就是还钱嘛。”
那么新学才有一跃而起的但愿!
“你为何固执于这两千贯呢?我们是来立学的,而非替你索债来的。”
黎贵臣让人将钱箱拉了上来,说道:“这里是一百贯,晦翁欠你的面钱,我们还了。请你速速将白绢撤了,另有不得在大肆呼喊,胡搅蛮缠。”
“……”
“伪学不除,难享幸运。贤人不死,悍贼不止。”
“伯言啊,我们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黎贵臣神采突变,如果应了李伯言这话,那岳麓将片瓦不存。他只能沉默以对,天下道学之士,在庆元二年就被打压惨痛,现在其间得以保存星火,不成再有丧失。不然,他黎贵臣便是程朱理学乃至是统统道学流派的罪人。
“尊的是否是当朝圣上?”
……
李伯言昂首看着黎贵臣,缓缓道:“理学可治承平乱世,可圈养百姓,但治不了这乱世,改革迫在眉睫。家师几次三番,去书也好,亲赴也罢,都没法劝动晦翁之意,那么,鄙人只好代师讨伐伪逆之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