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蔡门,元定三子,虽说一语未发,但是携棺赴道州,欲要扶柩三千里以还。呼应之人甚多,也算是一种无声地抵挡。
李伯言将一堆的信朝桌上一丢,不在乎地说道:“我欠他们的?谁打理他们?”
赶紧租了条大船,带着晦翁的棺木往福州赶去。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不好搞事情。那些赤脚穿草鞋的湘潭百姓来晚一步,看着动乱荡的灵堂,又是一顿打砸,因为高山。要不是潭州知州来得快,这岳麓书院都几乎被拆了。
另有更甚者,直接开舆图炮,说是荆湖水祸,就是因为出了李伯言这个妖孽,上天要收了他。
没错啊!
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啊……
甚么?
现在值得欢庆的大歉收,还是在抗灾以后,醉酒当歌,又有何错?
李伯言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两个碰不得的老太公。
赵扩深居宫中,收到荆湖各地的奏章,也是哭笑不得。
韩侂胄在值房不好透露甚么感情,回到府上后,笑得前俯后仰,只道堂堂当时大儒,竟然被一介贾人唱歌颂死了?这特么,还是当初的阿谁朱元晦吗?
一旁的寺人说道:“官家,这朱元晦一除,不就消了您的心头大患?”
……
“也是。传朕口谕,召沂国公赵汝愚及弟子回京,朕要论功行赏。”
李伯言做错了吗?
天下理学儒生,都纷繁扬言,要对李伯言口诛笔伐,如此排山倒海地态势,除了当年岳飞秦桧之过后,实属大宋建国以来,又一奇葩事件。
将奏折往桌上一甩,笑道:“这个李伯言,能办事,也够能惹事的。”
几百农夫拿着锄头棍棒,来灵堂打砸。一把火,差点将晦翁的灵帐给烧了,若不是陈淳舍命扑倒了阿谁大汉,估计朱元晦就要被烧得骸骨无存了。即便是如许,很多人还因为此次打击,受了伤。不过,在黄幹、陈淳几人的鼓励之下,声讨还是持续着。
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抵挡,第一波打砸无果,第二波阵容更加浩大的农夫叛逆,开端了。湘潭、娄底等州县自发构造的团练乡社,打着毁灭伪逆的灯号,猖獗地打击而来。
这特么的确就是碰瓷界的鼻祖啊,组团他杀,尼玛的还能不能普通一点?不过李伯言转念一想,或许不是有预谋的组团碰瓷。这两人相知相惜,死一人也就充足了,何必一同赴死,犯不上啊。看来是真的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晓得啊,不过一人死在潭州,一人死在道州,相距甚远,都是吊颈他杀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偶合的事情?摆了然是约好了,以死相逼嘛。我猜,定是要构陷阿谁李伯言。”
一时候,众说纷繁。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朱门弟子不买账了,纷繁赶赴岳麓,宣称要为晦翁,为蔡西山讨个公道!
一旨圣意下达中枢,顿时百官皆惊。本来还乐呵呵的韩侂胄这下子笑不出来了。
得,李伯言这下真的是人在家中卧,锅从八方来了。
但是,在听闻这群“逆党”,竟然要让永州李伯言叩首下跪,认错守孝三年的时候,他们完整气愤了。
“教员放心,晦翁弟子近千又何妨?他们如果在信州、建阳,我倒忌三分,在潭州?哼哼,就要看潭州百姓买不买账了!”
荆湖之地产生的事情,如同一场年度史诗大戏,让各地收到传闻的权贵们乐开了花。还能这么玩?真是乐死了。
一时候,朝野皆惊,几家欢乐几家愁。
……
别说荆湖路上,就是大宋全境,都在因为此次的事情,群情得满城风雨。
但是,晦翁不应时宜地死在了岳麓,这就费事大了。言论的锋芒必定都指向李伯言,永嘉新学。因为这些理学儒生,不敢指向当朝圣上,以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李伯言的费事。李伯言回到庄子上还没消停一天,另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传来了,同日那晚,荆湖之南的道州,大儒蔡元定,死于任上,一样是吊颈死的,手中传闻还握着那张豪杰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