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看模样是找了好久了,辛阁老常日没甚么访客,二位但是有要事求见?你看,这便是辛阁老的府堂了。”
李伯言长拜,在老辛的沉默中,绝望而归。
“一派胡言!看剑!”
“克己复礼,夙兴夜寐。你过来看看,这还是朱元晦赠的呢!”
“好好的,怎想起来江西了?”仇巾眉看着忧心忡忡的李伯言,将刚煮好的暖酒递给他。
小娃儿用手拍打着李伯言的衣裳,顺带着将两挂黄龙鼻涕擦在了李伯言衣服上。辛竭冷冷道:“伯言再不走,就不要怪我赶人了。”
仇巾眉眉头一挑,抽剑迎上。这是李伯言头一回目睹仇巾眉拔剑实战。两人剑声乒乓,赶过来的范氏以及辛家二子,纷繁在旁劝止。
村老笑道:“范夫人,人已带到,老朽就忙别的事了。”
“老辛被朱元晦骗得惨啊。”李伯言喝了一口茶,绕到了回廊后的堂院内,一四尺许的瓢泉映入了视线,水从半山上喷下,落入臼中。府堂内除了一两个下人,倒是没见着甚么人了。
“稼轩先生何至于斯?”李伯言拾起一旁的剑,递还到辛弃疾面前,“素闻稼轩先生文韬武略,伯言携教员荐信,特来拜见,偶然触怒您。”
村里的白叟接过信,道:“二位再次等待半晌,老朽去去就来。”
老妪拿着荐信看了一眼,旋即有些难堪地挤出一丝笑来,说道:“那伯言跟仇女人且在堂上等待半晌,吾家老爷差未几也该返来了。”
砰!
辛弃疾喘着气儿,摸了摸小娃的头,叹道:“人老不顶用了。”
卧槽!
李伯言点头道:“那就劳烦老丈携此信举荐一二。”
辛弃疾瞋目圆睁,一剑挑开仇巾眉的兵刃,怒道:“莫要再劝,此子乃逼死晦翁的李家小儿,吾定要取其首级,以敬晦翁再天之灵!”
正值寒冬,李康达本来是让李伯言比及开春后再去,不过期候紧急,李伯言在临安适居下去,只能是华侈时候,也就直接出发了。
“克勤,送客!”辛弃疾回身,背朝着李伯言,一副不平不挠的模样。
“我晓得,就是未见稼轩先生,才过来问问老丈,先生近况如何的。”
李伯言接过老妪递来的茶,缓缓道:“怎就当不起了?伯言自幼读得先生诗词,实乃人中豪杰也。”
李伯言侧身,朝老丈一拜,“多谢老丈带路了。”
“吾家老爷上山砍松枝去了,二位如果不嫌弃,还请里头就坐。”
“伯言会在江西上饶小住几日,如果先生想明白了,唤伯言来便是,告别了。”
李伯言见情势不妙,立马喝道:“稼轩先生莫要人云亦云,晦翁之死,绝非晚生而至,而是晦翁死意已决,想拉上晚生做垫背。”
“哼!无耻小儿,子直公的弟子又如何,不见!不见!汝走吧!”
一旁的范氏见兵戎相见,急得掉眼泪,“幼安,莫要打了!莫要打了!克勤、主敬,还不拦着你爹!”
李伯言在堂上四周望了望,倒是没甚么特别的处所。
老妪一滞,问道:“方才你说,你叫……”
李伯言循声看去,偏厅的一处回廊内,就挂着如许一幅字。
“晚生李伯言,家师乃赵汝愚,赵相公。”
“鄙人李伯言,这位是仇女人。我二人携此荐信,特来拜见稼轩先生。”
辛家二子上前几步,又被那剑刃逼得连连退步,一时也只能在口头上劝止。
若论豪宕派的代表,苏轼则显得略逊风骚了,唯独稼轩,在李伯言心中,能够当得上词中之龙的称呼。就是如许一个猛人,运气与苏子瞻无二,毕生不得志。
“稼轩先生听伯言一句。”
村老上前,敲开了门,李伯言瞥见,是个老妪开的门,便跟仇巾眉隔远了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