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谈笑得更鄙陋了,道:“好好好,不问就不问,那仇姐姐随我去挑几对耳环,我们归去也气一气几位姨娘!”
“不准问!”
“……”
老辛独饮。
她们可没那么多世俗目光,对于仇巾眉双亲亡故的身份,也没那么当回事,只要大郎喜好,那就是天大的欢乐。
仇巾眉怏怏不乐地跟着出了坊市,感喟道:“说了只买一对,何必买这么多?”
掌柜的见卖主挑好了,便道:“二位另有甚么叮咛?”
老掌柜擦了擦油号号的金饰,冷哼道:“光看不买,甚么人呀!”
李伯言眯缝着眼,看着灯火阑珊处。
坊中的伴计牙尖嘴利,一看李伯言二人器宇不凡,立马就请着往里边坐,惹得那些还在柜台上挑金饰的买客不乐意了,不过瞧李伯言两人这般妆容,也就不敢说些酸不溜丢的话。
李伯言穿得薄弱,一件玄色裘绒大氅,已经充足御寒了,即便是如许,还被仇巾眉笑作是冻王八。一旁的仇巾眉,穿得更是轻飘,仿佛春晓秋冬,都是如许对襟襦裙。
……
这个点了,翠云坊中掌上灯,还是有三三俩俩的主顾遴选金饰。
……
仇巾眉试了试,伴计刚要拿铜镜,李伯言就将怀中的一面小镜子递给了伴计,伴计反应过来,替仇巾眉端到边上,借着烛灯,伴计差点一颤抖将镜子摔到地上,我滴个乖乖,这啥铜镜呐,这么吓人。
“……”仇巾眉张不开嘴,“你不要脸!”
“哟,这位公子,好生俊呐,这位女人生得如此出水芙蓉,仿若天仙下凡,来来来,里头雅座请,小的给二位挑些上层次的,您儿二位自个儿渐渐看,渐渐挑。”
老掌柜皮笑肉不笑,“里头的卖主,那是包买的,您二位这左挑右挑都俩时候了,如果不买,还是去外头看花灯去吧。”
仇巾眉仿佛很喜好如许有火食的集会,嘴角的笑容一向未减过,听到李伯言扣问,便点头道:“方才吃了汤圆儿,又饿了?”
仇巾眉又试了好几对,又问了价,才勉强挑了一副淡翠的耳坠,伴计脸上略微有些失落,甚么呀,这好不轻易来了有钱的主儿,还这么扣扣搜搜,才挑这么一副便宜的,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抠门了?
李家不似那些书香家世,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他爹老李,那媳妇各个都是花如月貌,额……固然二娘发福,四娘见老,那年青时候,也都是一枝梨花压海棠!
“仇姐姐可要吃那栗子糕?”好不轻易有如许独处的机遇,李伯言天然不成能带着七斤、芳儿几个贴身下人丫环,免得仇巾眉又抹不开面儿。
几人嘴巴张得跟鸽子蛋似的那么大,这……你早说啊,我再多拿几大盘出来!
“如何?”
仇巾眉脸一红,恼道:“段姐姐……”她看到李伯言眼中闪过的一丝板滞,改口道:“段姨那里是送,说是替你给的……”
酒旗飘摇,
李伯言的套路仿佛见效了,二人并肩往翠云坊而去。这两年,李伯言不但人更猖獗,身子也是疯长,本来还比仇巾眉低半个头,现在差未几比她高出一截,两人谈笑地朝坊间走去,引得很多人谛视过来,心说这是哪家的公子女人,这么班配呢!
二人在冷巷走着,仇巾眉发烫的两颊被冷风一吹,才显得不似那样热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灯会开端了,已经瞧准了天儿不落雪了,这扎好的纸灯才敢拿出来挂上。整条街都渐渐亮堂起来。来往商贾挑着担儿,呼喊叫卖着吃食。
一些大的坊市,还在关门停业当中,但是诸如金饰、胭脂、酒楼之类的,倒是在如许的喜庆日子里,赚得盆满钵满。好不轻易进一回城的充足村夫,有些钱的,谁不趁着这个时候打扮一下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