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仇九回声,口中自顾吟诵道:“水落方见草长,新灭自可昭彰。冒雪突火求字,临台喋血舔伤。休言红肥绿瘦,且看西补东墙。岭高草枯情灭,都是殇都是殇。”
仇九本来不信卜卦,见云先生身负高深工夫,气度不凡,辞吐也是不俗,倒真有几分上心,道:“云先生,长辈不过一介山野村夫,身无分文,恐无卦资相送。”
仇九正游移间,从身后俄然冒出一伙人来。抢先一人衣帽光鲜,浑身珠光宝气,晃闲逛悠从仇九身边颠末,抬手将碍事的王火推至一旁。王火一怔,张口就要骂人。范进一拽王火衣袖,王火吐出半个“你”字,便不再吭声。
“叨教白公子,出息、繁华、姻缘,想测那一个?”
白公子依仗其父的权势,在白将军所辖军中混了个军候,算是行武之人,平常最对劲,写的最多的,就是个“武”字。每次测字,不测别的,必是“武”字,准不准倒不在乎,纯粹就是无所事事,寻乐逗趣。当下提笔一挥而就,写完另有点小对劲,将羊毫顺手一扔,墨水四溅,“武”字被沾上了墨迹。
那老者闻言,取出纸笔,铺陈在桌上:“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