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较武场为包管兑现,规定最高上限是十两黄金。”
“三哥,你这是败家啊!这么多钱,够我们吃一年烤全羊的。”王火拣起金子攥在手里,仿佛怕它飞了似的。
“行就好,那如果我押红方胜,赔率是多少?”
“押注有上限吗?”
仇九不置可否,栾布和彭良不便强自出头,五兄弟倒是兴趣盎然,但有大哥三哥在,也不能擅作主张,都将探听的目光看向范进。
王金道:“要赢了,我们不分金子就是了。”
说话间,已来达到鲁城正街。酒坊、药铺、堆栈、茶社、当铺、铁匠铺,各色店铺,一街两溜,排了个满满登登。街上各色行人或着兽皮,或穿棉袄,或锦衣冠带,或破衣烂衫,摩肩接踵,挨挨挤挤,倒也非常热烈。世人对这方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城颇感猎奇,两只眼睛仿佛不敷用似的,见甚么都别致,看甚么都热烈。
“各位看官,接下来的一场,由红方——飞天蜈蚣侯甲,对阵黑方——金毛熊乌乙。较武顿时开端,大伙抓紧押注哇!”司仪废话未几,说完这几句即退出了园地,杂役上来撤去木台。
“先生,遵循我们较武场的端方,最高赔率是一比二十。这场赌局,只要先生一小我押红方胜,以是如果红方胜出,当然要按最高赔率计算。”
“大哥,栾校尉,彭军侯,你们几位做个见证,万一我赢了,这五兄弟每人要替我办一件事。”范进挨个笑着看向五兄弟,“敢不敢打这个赌?”
一通锣响,栾布将窗帘拉开,大师望畴昔,只见一皂袍男人,站在园地正中的木台上,手举一椎筒形喇叭,正在喊话。
俗话说,身大力不亏。傻子都能看出来,黑方有着赛过性的上风,不说别的,就是站着不动,红方也不必然能打得倒他。一时候,四方看台喊声四起:“押黑方!押黑方!”噪声中,竟听不到一个押红方胜的。仆人端上来个黑漆木盘,躬身道:“几位豪杰,要不要押一注?”
栾布道:“当然是甲字号的。”
“人一天要犯三十六回含混,咱三哥恰好赶上了呗!”王水打趣。
“我看你这个遇事打动的弊端是改不了啦,也不问问三哥要我们办甚么事就承诺了。”王水到底谨慎些,怕上了老谋深算的三哥的当。
“如何,不可吗?”范进进步了调子。
扼守入口的仆人躬身问道:“栾校尉,是哪阵香风把你老吹来了?内里有甲字号包厢、乙字号包厢和散座,不知栾校尉明天坐那里?”
“三哥你也太谨慎了,招惹事端如何了!有大哥罩着,另有栾校尉兜着,莫非谁还敢惹我们不成?”难怪王火硬气,兄弟九人,锦衣华服,器宇轩昂,浩浩大荡,路报酬之侧目,五兄弟打出娘胎里出来,就数明天最是趾高气扬。
范进一瞪眼:“你们最好记着,我们来漠北是帮大哥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哪个敢添乱,谨慎三哥归去清算他。”
说话间,红黑两边进入园地。配角一表态,在场的几百看客一片哗然。不为别的,红黑两边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红方是一个皮包骨头,身形矮小的面黄肌瘦中年人,仿佛饿了半个月似的,剔去骨头剩不出半斤肉来。而黑方好似一座铁塔,身形高大细弱,浑身肌肉暴凸,仅是一身硬扎扎的毛发,倒仿佛比红方都要重上几两。
“范兄有所不知,这里的汉人大抵能够分为五类人。第一类是祖祖辈辈糊口在这里的原住民和随军家眷;第二类是喜好这里的风土情面,或定居,或修炼,或游弋至此的本地武者;第三类是到这个山高天子远的处所遁藏官府通缉的悍贼、杀人犯、遭查办的官员之类的人;第四类是被朝廷放逐到这里的犯人;第五类则是来此冒险求财,或被生存所迫流浪到这里的人。范兄请想,除第一类还算是心中装有律法的百姓良民外,其他四类,哪一个是善茬?这些人聚焦到一齐,哪能够天下承平?是以,这里的人,为求自保,多数身具武功,且巧诈油滑,老于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