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非的后背渐渐洇出血来,世人细心一瞧,只见那团血迹的中间,鲜明呈现了一枚箭头。
俄然面色一变,拍案道:“各位大臣,当朝天子沉沦酒色,疏于朝政,更兼昏庸无能,听信谗言,谗谄忠良,凡此各种,罄竹难书。其德行已配不上九五之尊。是以,本大司徒决定顺乎民气,替天行道,从本日起,予以免除!”
仇九虽没用真力,但汪品浩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涨成了一颗血红色的南瓜。仇九手一松,汪品浩重新变成了一堆烂泥,瘫倒在地。
汪品浩命人将仇九带过来。尽力挤出一副笑容,道:“仇少侠,我晓得你恨朕,但朕并不恨你。你要明白,宦海如疆场,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所,你张家的遭受也只是宦海斗争的捐躯品罢了。也算彼苍保佑,张家一脉尚存,幸甚!幸甚!朕是实在不忍心害了你性命。你看如许好不好,我们化兵戈为财宝,做个合作如何?仇少侠放心,只要你肯好好共同,朕不但包管饶你不死,还要给你加官进爵。是福是祸,只在念之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谢汪大人厚恩,我等此后定当与汪大人同进同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郎中令狄秋等赶紧在龙案前跪倒谢恩。
郎中令狄秋趋前奏道:“汪大人力挽狂澜,扶社稷于既倒,真是我大汉之幸也!但国不成一日无君,汪大人才比孔孟,德齐尧舜,当顺天运,应天时,从马上起登临天子之位。”
汪品浩当然听得出仇九语中的调侃,但仍抱着一丝但愿道:“那该如何?”
七八名汪系大臣从速齐声唱诺:“请汪大人即位!”
汪品浩假笑道:“仇少侠,朕传闻你在汉军中人脉极广,声望也很高。裴泓是你救的,栾布和彭良也是你救的,令,景两位将军是你的叔叔,刘戈大将军,另有那甚么铁壶将军对你也是推许备至。漠北汉军的将士更是把你当作了天神普通,还送了你个‘飞龙侠’的外号,有这事吧?”
汪品浩干笑道:“呵呵,好,好,这就好!朕有个不情之请,但愿仇少侠能返回漠北,将朝庭的变故启事讲清楚,压服漠北汉军拥立新朝,你可情愿?”
汪品浩笑道:“哈哈,不愧是当朝司马,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汪某依了!汪非,再有吼怒议政殿,勾惹民气者,不必殛毙,十足用臭袜堵嘴。”
汪非对叔叔啰啰嗦嗦劝仇九早已不耐烦,就等着这一刻呢,汪品浩话未落地,汪非的鬼头大刀已举了起来,恶狠狠向仇九劈下。
仇九向后一躲,刀锋走空,“砰”的劈在青砖上,火星四溅。
汪品浩闻听,好悬没气炸了肺,怒道:“好小子,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汪非,还等甚么,脱手啊!”
处变不惊,一句话就救了十几条乃至数十条朴严峻臣的性命,仇九好生佩服。王凤前半段话是本来就要说的,目标就是禁止汪品浩再杀人,以免侵害汉朝的根底,后半段倒是听了仇九的传音才说的。很没出处的,他对仇九有一种直觉,仿佛仇九埋没了气力,是引而不发,明天只要有仇九在,汪品浩就不会得逞,再伤害的环境也能化险为夷。
汪品浩明天也是被逼到了墙角,退则必死,进尚可留一线朝气,若不然以他的老谋深算,断不肯行此大险。思来想去,只要仇九肯合作,一定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遇。而汪品浩给出的彩头,一是仇九的性命,二是繁华繁华。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看仇九肯不肯上道了。
能够是王凤的声望足以服众,也能够是众大臣的确惊骇,总之没人再对汪品浩免除天子的行动出言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