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乱世悍卒，平定天下从杀鞑子开始 > 第六十一章 一碗奶肉粥
“本官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哪家官儿这么舍得，连奶带肉熬成粥给哀鸿吃。你这份魄力——啧，了不起，了不起！”
他的语气虽轻飘飘的，但声音落在场间却像一柄锤子，在民气头狠狠敲了一记。
刘勉闻言一愣，明显没想到杨越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他盯着杨越的面色看了几息，似真似假地吹了吹茶杯中残存的热气：
“多谢大人嘉奖。”
“竟然都不消打斗？”
杨越微微一笑，神采里分毫没有被冲犯的不悦，反倒含着几分云淡风轻的安然。
待热腾腾的粥递上，刘勉挑眉看了一眼，刚才还满脸轻视，现在却被粥香勾出了几分孔殷。
这个刘勉，不愧是当朝奸佞头子之一，脑袋比凡人不晓得快上十几倍。
“东海县的官儿又发粥了！”这声音从步队的某一端俄然传来。
“你当我是聋了还是瞎了？就这些哀鸿，一个个能喝上奶粥，还能见骨头带肉？你跟我哭穷，难不成你东海县府是把每年的财务全砸进这帮老不死的身上了？”他话语中讽刺味道极其稠密，像是试图一步步逼出杨越的马脚。
“行啊。”
听到这话，四周的衙役们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很多人额上乃至排泄了盗汗。
那庞大锅盖方才揭起，热气一股脑劈面而来，连带着那煮得浓稠顺滑的米粥骨肉尽显锅中。
他调子一沉，语气里透着一层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刘勉放下碗，舌头还在嘴里盘桓着那回甘的甘旨，他虽大要装得平静，可语气间的玩味却藏不住。
“你这体例倒真奇异，可你不怕朝廷明天让人拿了你这张龟壳查问，怕的就是你搞私政？”
他捋了捋袖子，将手抱在胸前：“羊奶、羊肉？”
一名面庞肥胖却精力打紧的中年男人高呼着，语气中竟带了些雀跃的颤音。
杨越仍然未有分毫颠簸，略带一丝苦笑的摇点头，像是在哄一个玩皮不懂事的孩子般低声道：
“好啊，看来你还真是个能人。”
“这还真是希奇的让人眼热啊……”
刘勉怔愣了半晌，眼睛忍不住地瞪大，随即一声啧啧感慨：
但他的平静，反倒更让刘勉不舒畅，总觉此民气中有事，却分毫不挂于面上。
“倒真是好东西！怪不得你能把这些流散的哀鸿管得服服帖帖。”
这话一出，刘勉神采微变，似有震惊，却立马规复了方才的刻毒。
“这粥里另有肉块呢！昨儿咱家小子喝完一碗，这腰杆儿都硬气了！清算朝阳下赶着活儿，那叫一个劲儿。”
刘勉脸上的笑意固结了一瞬，他眯起眼睛，眉头微微蹙起，言语间竟模糊带了些难以粉饰的骇怪：
刘勉如许的大员，每一句话都能够是血淋淋的刀子，但杨越却仍然气定神闲。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勉一眼，慢悠悠地答道：
“只不过甚么？”
“养得起？王县令，你这打趣开得有些大了吧。据本官所知，这东海县的土薄贫，一贯缺肉少奶，连牲口也不过聊胜于无，端赖本地运送粮饷度日。你这羊奶羊肉……怎的，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背面立即便有人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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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人都不由自主屏息凝神，恐怕被牵涉进这场唇枪舌剑当中。
这番话钻进了刘勉耳朵，令他不由挑了挑眉。
他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靠近鼻端，香气扑鼻，热气缭绕间仿佛都能闻见肉骨细碎的油香。
“不过，你也别对劲。”
刘勉低语，脸上逐步闪现某种有些诡异的笑容。
他像是没有推测戋戋一口粥竟然能这般浓烈鲜滑，牛乳的朴素与羊肉的鲜香绵密交叉，米粒也熬得恰到好处，软得抿一下便溶解，却又不至于烂到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