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对着自家祖父的光辉事迹撇嘴，乃为不孝。而臣子敲打主公的脑袋，则为不忠。哥俩个，算是半斤正对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
“圣文章武明德孝天子生于洺州，将诞之日，有白虎啸于高岗.......”小肥将面孔偷偷转向车厢壁，不屑地撇嘴。
一辆广大温馨的马车上，小肥捧着卷石氏宗谱，点头晃脑。书上的字很庞大，句读也非常烦琐。是以他背着，背着，舌头就开端打结，“晋王李克用起于云、朔之间，宪祖孝元天子策马相从，每战必先，不畏矢石。孝元宪天子讳，绍雍番，字臬，捩鸡......”
他不是个聪明门生，郭允明也不是个有耐烦的教员。以是自打度过黄河以来，二人几近每天都因为读书的事情，而闹得极不镇静。本日之事，不过是每天例行一幕的机器反复。
“我还是你的主公呢！”小肥吃痛，手捂着额头肝火冲冲。
注1：这几句话出自旧唐书，酒徒拿来当石家属谱内容，属于小说家偷懒，勿怪。
“圣文章武明德孝天子生于洺州，将诞之日，有白虎啸于高岗。相士卜得上上大吉之卦故宪宗甚喜之。出入皆携其同业，战阵亦置于旗下.....”郭允明皱着眉，冷着脸，痛苦不堪。
“孝元天子绍雍，番字臬捩鸡，有经远大略......”小肥耷拉着脑袋，有气有力地跟从。
只用了几个简朴地名和人名，曾经令他和郭允明二人都焦头烂额的宗谱，就变得非常清楚明朗。
“高祖圣文章武明德孝天子，姓石氏，讳敬瑭。乃汉相万石君奋公之三十一世孙也。石氏侍汉至忠至勤，出将者7、为相者四，繁华连绵四百余载而不断。及汉运衰，魏晋相代，石氏为避祸而北迁，徙居云中.......”
“噢——！”小肥讪讪地承诺了一声，然后持续埋头苦读，“孝元天子绍雍，番字臬捩鸡，有，有经弘远，大略过后，唐武皇及庄宗，累立军功，与，与周德威，相亚历平、洺二州，刺史薨于任，赠太傅......”
说罢，也不管少年人抗议不抗议，捧起宗谱，大声读道：“孝元宪天子绍雍，番字臬捩鸡，有经远大略，过后唐武皇及庄宗，累立军功，与周德威相亚。历平、洺二州刺史，薨于任，赠太傅......”（注1）
“你，你这个恶棍顽童！”郭允明被顶得身材打了个趔趄，却从逻辑上，找不出对方的任何弊端，顿时愈发地火冒三丈。
“你......”郭允明立即收住脚步，乌青着脸转头，“你不要逼我！”
“我们石家，是汉朝名相石奋以后。魏晋期间为了遁藏烽火，迁徙到云中一带。唐末跟随晋王李克用，军功显赫。我的曾祖父叫石绍庸，跟周德威齐名。我估计是自夸的。周德威这小我，我传闻过。但石绍雍这个名字，我倒是比来才第一次听闻！他做过，做过洺州刺史，在任上生下我祖父石敬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