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娘堕泪道：“阿格苏，我晓得了，找回叶护，我们就去江南，现在长安的朱门富户、浅显百姓都纷繁南迁江南，何况我外祖父家有那么大的庄园，人丁又少，我们去了，外祖父外祖母不晓得多高兴呢。”
阿格苏道：“长安不平安，你和夫人跟我们一起到封地去吧，那边虽是偏僻之地
肃宗道：“废立太子之事，非同小可，大唐又是多事之秋，不能等闲废太子，皇后，你先归去，容朕再想想。”
真娘怆然回到婢女阁，从柜子里取出金光闪闪的长方带銙，含泪凝睇銙四边的卷草文，悄悄抚摩銙中心活泼精彩的打猎纹，猎手漂亮萧洒，正在搭弓射箭，那神韵有七分似叶护。现在想到叶护存亡未卜，真娘将带銙贴在心口，失声痛哭。
李辅国笑道：“皇上洪福，这是天意佑我大唐啊！”
小惠迷惑道：“蜜斯，既然你瞥见了叶护太子，叶护太子也瞥见了你，他如何会不叫住你？再说，他凭甚么又要做和尚呢？这没事理呀。”
史朝义瞥了眼史朝清，眼神里闪过怨怼和杀机，又假装和顺地低下脑袋。
而后的几日，真娘叮咛傲奴找来《龙树菩萨眼论》、《外太机密方》等大唐眼科专著，细心研读，确认母亲的眼睛得了脑流青盲眼和表里障眼病，又翻阅医书，体味多种眼科外治法。小惠见真娘日夜攻读医书，眼圈都熬黑了，送来点心和茶水，体贴肠问：“蜜斯，夫人的眼病如何医治呢？”真娘缓缓道：“障，掩蔽也，内障者，从内而蔽，外障者，从外而蔽，需求金针拨障术。”
这恰是春寒料峭的初春，洛阳一带还很酷寒，唐军被雨水浇得若落汤鸡，个个在北风中瑟瑟颤栗，好不轻易撑到天亮，雨也停了，将士们拧着衣服上的雨水，终究盼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却一个个得了风寒，并且相互感染，全部唐军咳嗽声不竭。
阿格苏伏在真娘的肩膀上低声抽泣：“真娘，本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
李光弼道：“谢圣上！”
长安大明宫长生殿，肃宗李亨可贵打起了精力，笑得和颜悦色。
损兵折将，特请圣上恩准，光弼请辞太尉一职。”
史思明哼了一声，不屑隧道：“他和安庆绪一样的货品，扶不起来的阿斗，毕竟不会成事。”
当晚，史思明和史朝义下榻在同一个驿站。
那年青和尚竟没有涓滴反应，被同来的几个和尚拽住胳膊缓慢前行，真娘如梦初醒，仓猝去追，不料，劈面忽来一批香客，男女长幼有几十人，将拱门挤得水泄不通，众香客见后院石竹开得烂漫，纷繁前来抚玩，真娘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焦心肠寻觅那几个黄褐袍和尚，那里另有踪迹。又叫来小惠在荐福寺细心寻觅一遍，问了寺庙的方丈，方丈说：“自战乱以来，荐福寺的和尚逃的逃，亡的亡，现在寺里统共只要六个和尚，更没有回纥人削发为僧的。”真娘要求方丈将寺里统统和尚集合，五个身着黄褐僧袍的小和尚连续前来，却没有叶护，问起“叶护”这个名字，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骆悦是个利落的人，直言道：“王爷若于心不忍，我们今晚就投降大唐，再也不能跟随王爷了，王爷将何故自处？”史朝义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发。
阿格苏点点头，落泪道：“真娘，你多保重。”
李光弼神采凝重，果断请辞。
史朝义低头不语，说一千，道一万，史思明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
又看了看小惠的眼睛做比较，然后从小惠手中接过灯烛，在母亲前后、摆布、远近试着走了几次，问母亲的感受，发明母亲看东西复视、多视、虹视，看灯光时也会呈现五彩晕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