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妄道人恨得牙关直发痒,瞪视丰子都好久,咕嘟一声硬硬吞下涌到口边的一口痰,喝道:“少给老道装蒜!你双手本来不是不能动吗?快说,你现在双手如何能动得了?”忖道:“我曾是下重手封住这小子上身穴道的,如果没有报酬他解穴,这小子便算有一身奇特内功,也应当尚不能自行通解我这重重的一下阴劲。可如果真的有人在为他解穴,以我功力怎能不发觉?他奶奶的,莫非世被骗真有鬼在帮他不成?这到底又是如何一回事?”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涓滴眉目来,愤怒之下终将那口浓痰狠狠吐在丰子都脸上。
丰子都被不妄道人扛在肩膀上,只见面前险象环生,一颗心直是砰砰剧跳,几欲要破腔而出,但恐怕本身惊叫收回的声音吓倒此人,他一时恍神忽视之下便要带着本身一齐滚下那深不见底的绝壁,那才但是真正冤哉哀思了,是以双手冒死按住嘴巴,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不妄道人这番急奔快走,内力耗损很多,但想到只要过了这座山,便进入湖北境内,那但是武当派的权势范围,这少年方然稳妥是囊中之物,终归物有所值,不由志对劲满,畅怀大笑。他笑得一阵,把丰子都放在一块崖石上,悄悄调运一下内息,发明并没有甚么停滞,耗损的内力数白天当可规复,益是宽意,又是仰天长笑。
这段山路固然险恶,转过崖角便是一块空位,一条小道直通山下,模糊可见上面有个阛阓。不妄道人“哈哈”大笑声中,踏足空位,才暗自松弛一口劲。他刚才仗着艺高胆小在绝壁边上疾走,向丰子都矫饰夸耀武功,实在惊险无伦,端的稍有忽视,便是滑落深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了局。
丰子都瞧他神采忽青忽白,更是惊骇,叫道:“喂,喂,到底如何啦?你倒是奉告我啊。”便觉脑后凉飕飕地,仿佛真的有着甚么东西附在后背吐气,顿时满身汗毛直竖,盗汗尚未干透又潸潸直冒。
但见不妄道人摇摆着脑袋喃喃说道:“不成能,哪能会产生这等事?绝对不成能。他妈的,这小子愣是古怪得很。”歪头只苦苦思考,可最后一颗脑袋还是大摇特摇不已。
丰子都现在方自心神稍定,伸手擦拭额头上泌出的盗汗,抚胸说道:“好险,好险,刚才差点儿就掉崖下去了。”转头却见不妄道人睁大双眼瞪着本身,神情甚为奇特,就仿佛本身背后俄然呈现甚么古怪可骇的物事,顷刻间不由得又是心跳加快,吓得哪敢转头去望?颤声说道:“喂,你……你到底瞥见甚么啦?可……可不要恐吓我。”
不妄道人俄然低低嗥叫一声,后退两步,神态刹时凶悍非常,指着丰子都恶狠狠问道:“小子快说,到底是谁为你解开了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哼哼,倘若不言不实,老道抬脚把你踹落那绝壁底下去。”说罢一脚踢飞脚边一块数斤重的岩石。那岩石撞向崖壁,“砰”的一响,随即滚落中间的深涧。
丰子都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转头望了望,背结果然甚么也是没有,长舒口气,扪胸笑道:“你也老迈不小的了,如何还开这类打趣?方才可把我吓得不轻。”伸手便去擦拭身上泌出的汗水。不妄道人喝道:“少啰嗦,我问你,到底是谁解开了你身上受制的穴道?”丰子都猎奇问道:“穴道?甚么是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