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跑得极快,仿若两道飘逝的影子。程秉南看得甚为骇然,现在已经晓得丰子都内力深厚,倒是底子不会武功,全凭心头一股气在搏命地跑,姓甄的矮个子轻功虽妙,功力毕竟稍逊半筹,想来便再要追个三天两夜,也是追及不上。当下俄然提声疾叫:“哎呀,不好!小兄弟,快停下!”
姓甄的矮个子在丰子都身后追得正急,方才提气发劲,拟待满此一举抓住,猛地看到丰子都竟能俄然间停顿住身子,这下大出料想以外,猝不及防,再要收脚已经来不及,哎呀呀一声大呼,当即和身尽是撞在他后背上。这一撞之下姓甄的矮个子感觉便似撞在一堵墙壁上,但听胸骨肋骨哔卟作响,双手手臂“咔嚓”脆声从中折断,顿时只痛得满脸肌肉抽搐,胸膛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马上软塌塌地随身倒下去。惶恐之际他喉咙兀自咕噜噜直响,双眼圆睁,自是万分难以信赖面前的遭受。
丰子都看到姓甄的矮个子一向在身后狂追不断,正自心慌慌意乱乱,想道:“百草门这些恶人坏得很,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程女人落在他们的手里。”抱住程谷瑶只是一味地撒尽腿丫子疾跑。忽地听到那边程秉南在大喊大呼,声音亢烈,丰子都觉得他甫要遭受甚么伤害,登即闻言顿住脚步,转过甚来看去,却甚么也没有再发明,因而惊诧问道:“程总镖头,可有甚么事吗?”
庙祝经此灾害,夙来晓得宦海上推行连坐苛政,恐怕肇事上身,那里敢去报案?待得程秉南等人走远,偷偷把百草门高矮师兄弟那两具尸身搬去庙后山坡草草安葬。至于敖群峰端木宛两人留下的马匹,庙祝则诚恳不客气地拉去四周阛阓发卖,倒是赚了一笔横财。
程谷瑶一经获得自在,满腔肝火难抑,捡起短刀来就去把那奄奄一息的姓甄矮个子一刀劈死,又去把姓符的高个子乱刀斩尸,将他斩得血肉恍惚,犹为不解恨,再狠狠补上几刀。
程秉南欲要禁止,已经是来不及,唯有点头感喟,包扎好受伤趟子手的伤口,叮咛余下趟子手取来柴草将死去的火伴当场火化,清算行当,对丰子都表示千恩万谢,黯然持续上路。
丰子都想道:“奇特,莫非冷水尚能解毒?”还是承诺道:“是。”赶紧去庙里提着一桶水出来泼在世人身上。
程秉南笑道:“这厮怕是不可啦。小兄弟,拯救大恩难以言谢。你现在能够把老夫孙女放下来了。”丰子都一听,神采顷刻间涨得通红,仓猝把程谷瑶放下地来,嗫嚅着道:“程总镖头,我……我……没有……没有……”程秉南又是笑道:“老夫明白,危急间江湖后代岂能恪守诸多礼数?小兄弟,老夫等人不慎中了那两厮的软蟹毒粉,当今转动不得,费事小兄弟便到庙里取些冷水来泼在我等身上,化解这酥麻之毒。”
丰子都但觉面前俄然一阵发黑,不由张口“哗”地喷出大口鲜血,转头看去,吓得吃惊不小,仓猝跑开数步,脸上尽是怅惘神情,问道:“此人……他……他……这是如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