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哎哟”惊叫一声,来不及跳成分开,已是碌碡普通跌出马背,止不住那惯冲之力,翻滚着身子扑进中间一条溪涧里。
丰子都歪着头睨视侯登觉好久,“呵呵”一阵大笑,点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岂能受你来棍骗?嘿嘿,我一日没有奉告你宝藏埋藏地点,你便一日舍不得杀我,这事理我自踏入江湖第一步就已晓得。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罢。”心知此人阴鸷暴虐,莫说没有甚么宝藏,就算真有宝藏,也是千万不能说出地点,不然立有性命之虞。
侯登觉一听“哼哼”嘲笑数声,森然道:“实在不想走也是能够,只要你把那宝藏埋藏在甚么处所说了出来,我天然就会让你在这里歇歇,给你放一条活路。”
丰子都躺在地上,惊魂不决,但觉满身疼痛如要扯破开来,而腿上两处剑伤一给那溪水冲刷,更是针刺般阵阵痛痹,实在再难行走,加上两日一夜没有任何东西入肚,哪有力量?闻言当下说道:“走不了啦,我但是走不动了,我得要在这里先歇歇再说。”
对于横卧马背上,丰子都先前在龙门镇被大内侍卫缉捕带走时已经历过一遭,此次又是如此,不由得颇是苦笑,那次刚巧另有殷先生援救,此次倒是有谁会来救本身呢?只觉内心甚是悲苦。
侯登觉大怒,右手猛地竖起腾空劈出一掌,“砰”的一声,掌力在丰子都耳侧击出一个大坑,狰狞叫道:“本日你说出藏宝地点便罢,如果说个不字,老子就让你见地一下‘铁算盘’的手腕。老子先把你的双手一寸一寸地拗断,再不说,就轮到双脚,最后是挖眼剜心,剥皮削骨。哼,哼,且瞧是你的嘴硬,还是‘铁算盘’的技术学得不到家?”俯身下来,左手拢过,将丰子都摆布手捉在手里,暗劲潜运,便拟要先且拗断他手腕,来一个上马威。
那骑上马匹急奔半日,经已疲累至极,越到前面越呼呼喷气如同牛喘震得天响,时不时还抖颤着头颅悲鸣。侯登觉倒是不断地加鞭差遣,每当座骑稍有迟缓,便双腿用力夹蹬,毫无悯惜武力。又疾走多时,那马匹俄然一声长嘶,再也有力驰骋,前肢跪地,“霹雷”的一下大响,和身跌倒在路旁,口中直吐血水白沫,竟是乏力虚脱而至倒毙。
侯登觉早已跃身闪在中间,瞧见丰子都连滚带爬跌进水里,久久不能浮身出来,不晓得那溪涧水深水浅,暗自吃惊,忖道:“本来这小子底子不会武功。哎哟,糟糕,可莫要给淹死了。”仓猝趟进水里来到丰子都身边,将他捞出水面。丰子都肚子里咕噜噜直响,猛地伸开嘴喷出大口溪水,侯登觉转头遁藏不及,顿即给他兜头兜脸喷洒个正着。
山路崎岖颠簸,那马撒蹄如飞走得甚急,马蹄踢起的石子泥块便时不时打在丰子都的脸上,火辣辣地痛,他也不晓得是否流血,但听到耳边风声呼呼直响,那空中缓慢地向后发展,顿时吓得哗哗大呼,唯觉一颗心颠簸得尤甚过于那山路,高低震惊恰好又是难以破腔挤出,极其难受,呕吐一次又是一次,最后只得干呕黄胆水。侯登觉见状哈哈大笑,益加驱马驰骋,专往石子泥块越多的山路上疾走。丰子都心中哀思,谩骂叫唤已懒得去多念,干脆紧紧闭住双眼,任凭石子泥块在脸上乱打。
侯登觉哼的一下,把丰子都连扯带拖拽登陆边,丢在地上,见他没有甚大碍,登即放下心来,拭去脸下水渍,想道这么急驰半日多,百草门那干人当是再难追及得上,表情不由非常畅快。昂首却见自东边飘来一大团黑云,风卷云涌,眼看一场暴雨转俄倾至。侯登觉眉头紧皱,心想须得尽快分开此地,因而冷冷对丰子都说道:“好小子,如许都摔不死你,又没有给涧水淹死,算你命大。走吧,带老子掘那宝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