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怒道:“你不想泄漏动静出去,只须逼迫这些人立下誓词不说就是了,又何必取夺他们性命?”
侯登觉瞥见丰子都竟能短时候内脱却束缚跳身起来,微感惊奇,但自恃武功高强,原也不放在心上,冷冷说道:“报酬财亡,鸟为食尽,这事理自古已然。我不来杀他们,他们如果有天把你落在我手上的动静泄漏了出去,到当时岂不是江湖上几十上百号人簇拥而至,个个都窥测于我?他妈的,老子又没有三头六臂,怎可抵挡得了?只怕当即便要放手落荒逃之夭夭。哼哼,算盘打得响,断断没有这般打法的事理。”
侯登觉踢丢众尸身罢,又是睨视丰子都半晌,嘿嘿嘲笑一阵,说道:“江湖险恶,戋戋誓词岂能当真?”快速晃身来到丰子都身前,圆睁双眼,脸孔狰狞,恶狠狠隧道:“你这小子看到老子的手腕了吧,那是一言分歧便即痛下杀手,岂管你是甚么天王老子还是平凡人家?哼哼,如果你不把那藏宝地点乖乖地给我说了出来,老子到时连你一并也给杀了,就仿佛这些渔民一样,死了连葬身之地都没有。”说罢扬手做个“咔嚓”一下拧断脖子的行动。
侯登觉想不到面前这小子年纪悄悄,竟是明白人生至理,不受那威胁利诱,一时倒也无计可施,愤怒之下当即走迩来伸手拎起丰子都,兜头兜脸狠狠抽打了他几个耳刮子,厉声喝道:“虽是这般说,就怕到当时可由不得你了。”
那炉子里炉火正旺,炉火仰仗风势,轰然作响,刹时将船只熊熊烧着。侯登觉一愕,随即“呵呵”大笑,说道:“恰好,倒省去老子一番费事。”仓猝拎起丰子都,展开轻身工夫,跃上中间荒滩,伫足旁观。船只呼呼燃烧,风借火势,卷起半天高焰火,热浪逼人。
丰子都脸上吃痛,面前金星纷繁乱冒,心下益是恨怒,干脆豁出命去,搏命假装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哈哈大笑。
侯登觉一听更加愤怒,喉头收回咕哝声响,猛地哗哗大呼,抡手将丰子都重重掼掷在船板上,一股戾气无处发作,回身去一脚将船尾尚在生火的炉子踹翻,犹是不解恨,又把船舷一角踢得支离破裂。丰子都被他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觉周身似要块块碎裂开来,但是倒是紧紧咬住嘴唇,强忍住剧痛,毫不逞强地瞪着侯登觉。
丰子都瞧到侯登觉那张逼在天涯变形扭曲的脸,内心暗自吃惊,但形格势禁,目前岂能向这个恶魔低头认输?被他拎住身子举在半空,脚不能到地,毫无受力处,当下也未几作挣扎,惟是连声嘲笑,叫道:“你要想从我嘴里晓得宝藏的埋藏地点,哈哈,那是永久休想,我便是烂在肚子里都不会奉告你。”
侯登觉哈哈大笑,斜眼瞪着丰子都好久,俄然一个回身,伸脚把那四五具船夫死尸一一踢落江水中。不幸那四五名船夫原在江边讨糊口,只因受他利诱胁持,一起跟从极力侍从,谁知到头来终是难逃“有入无出铁算盘”侯登觉的毒手,身葬茫茫江河。
侯登觉挥掌抽打丰子都耳刮子之际,但觉有股古怪力道从手上传来,模糊震得生痛,不由颇感骇怪,“咦”的一声,却也不放内心头去。看到丰子都一副任打任踢只是无所谓的模样,更加郁怒至极,瞪眼盯着他,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呼呼猛喘粗气,恨得咬牙切齿不已,满身高低骨骼直格格爆响。瞧侯登觉这般凶暴架式,如果不是面前有所求于丰子都,此际便要按捺不住性子将其活生生扯破开四五块。
丰子都又惊又怒,只觉此人真是无可理喻,直为草菅性命,比那武当派不妄道人百草门众魔头尤甚过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