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程秉南退开中间,对敖群峰笑道:“你瞧我这个孙女,唉,女孩子家的,老是不听话。你们代我经验经验她一顿也好,让她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着时手里暗中扣着一枚铁蒺藜,幸亏程谷瑶危急时能够及时脱手施救。
敖群峰目睹端木宛俏脸上汗珠渐现,喘气声越来越是粗重,内心不由极其焦炙,晓得再过得半晌,师妹内力便将难觉得继,掌劲无锋,终究要被程谷瑶刀刃所伤,仓猝暗自筹思脱困战略。转头瞧到程秉南面露笑容,手拈八字须洋洋对劲,他不由得更是肝火中烧,瞥见四五名趟子手围拢迩来,当即喝道:“好不要脸,要以多斗少吗?”拔剑在手,一招“云蒸霞蔚”,剑光挥洒出去。
那四五名趟子手只因程谷瑶刀法妙奇,瞧得出神,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近,陡见敖群峰剑锋扫至,因而纷繁取出随身兵器挡架。一人毕竟慢得半拍,大腿上中了一剑,顿时鲜血淋淋,哗哗大呼,滚蛋一旁,也不去包扎腿上剑伤,掣出条龙凤子母锤,吼怒连连,双锤照着敖群峰脑袋就砸落。
端木宛趁此空暇忙拔出长剑在手,心神顿时大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声叱呵,长剑遥指,发挥开父亲所授的“飘零花雨剑法”,与程谷瑶快刀对攻。
而那庙祝见到世人打群架,刀来剑往的,那里曾碰到过这类场面?吓得神采惨白,唯恐殃及池鱼,早已回身跑进庙内,紧紧掩上庙门,缩在桌子上面簌簌颤抖,连要念菩萨保佑这句话都是健忘得干清干净。
又拆得十多招,端木宛毕竟是一代枭雄的嫡传,耳濡目染,武功根柢陋劣,这二十几刀快攻一过,心神渐定下来,再无当初比武时的急怒慌乱,双掌高低翻飞,守中带攻,攻中佯守,已自很有些章法。只是她数度想要去拔出腰间长剑来伤敌,总为程谷瑶精奇刀法所逼,得空拔得出来。
端木宛心存轻敌之意,失却先机情势刹时急转直下,手忙脚乱地勉强对付过程谷瑶前面七八招急风暴雨式的快刀进犯,内心大是悔怨。想道早知如此,当初脱手时便须当拔剑一剑搁倒这个黄毛丫头,免得当今在世人面前露乖出丑,扳连本身面子不说,还折坠天下镖局的威名。
敖群峰“哼”的一声,拔转头去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端木宛的一举一动,脸上神情甚为担忧烦躁。
程秉南万分焦心,大声叫道:“大伙儿都别乱动,有话好好说,切莫脱手!”却见程谷瑶顷刻间身处险境,满身被闪闪剑光覆盖,大惊之下得空思考,手中旱烟竿连连点出,接过敖群峰剑招。他当年从峨嵋派艺成下山,不屑平常刀剑,只以随身旱烟竿作为利用兵器,凭着秉赋,融会所学,武功上已自独成一家,闯出一方六合。
程谷瑶瞧到爷爷程秉南脱手经已接上敖群峰的剑招,当即放下心来,先前尚怕过后要遭到爷爷叱骂,说她沉不住气,怪她招惹是非,这时益加淡定,默念“冷月刀法”口诀,一刀接着一刀,越使越快,越使越急。骄阳下但见一团刀光剑影滚来滚去,叮叮铛铛响个不断。
敖群峰避开当头双锤进犯,哼哼嘲笑,回身拖剑,另一名趟子手躲闪不及,手臂被长剑拖中,吃痛之动手中朴刀“呛啷”一声掉落在地。敖群峰跟上起脚踢出,把那名趟子手踢飞出去,“哈哈”大笑,抢至端木宛身边,长剑颤栗,向程谷瑶接连刺出三剑。
丰子都瞧得只是心惊肉跳,喃喃说道:“这些人如何俄然间就全都打上架来了呢?”毕竟心忧那小女人程谷瑶的安危,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敢眨一下,严峻地盯着场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