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苍见掷来之人是个不了解的乞丐少年,呆了一呆,想道:“莫非是我丐帮的人?”瞥目睹季一鸣闪身要趁乱逃窜,狂怒攻心,喝道:“看你往那里逃?”戾心顿起,再也顾不及那掷来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左掌带过,在那少年背上一托,劲力吐岀,顺势今后飞摔,跟着踏上两步,右手剑左掌成刀径往季一鸣身上击落,这几下行动已是使足了十胜利力。如此一来,季一鸣和鲁大苍两人之力并为一道,力道更猛,那少年天旋地转间,身子已超出世人头顶,飞入茶馆里间,直向一堵墙壁撞去,眼看刹时便是粉身碎骨,性命不保,众位豪杰豪杰不由都是惊呼出声。
殷在野左手抱起那少年,抬腿劈面一脚,正踹在上官侍卫腹部上。那上官侍卫惨叫一声,狂喷鲜血,身子飞出去,摔在凉亭顶上,“啪”的一下跌下地来,一动也是不动,经已乌呼衰哉。张管带等人脸上变色,模糊感觉此次行动实是过分莽撞了些,形格势禁下,只得吼怒连连,舞动刀花,齐向殷在野扑上。殷在野“哼哼”嘲笑两下,夹手抢过张管带腰刀,反手一刀砍翻那老褚,跟着刀势上撩,又一刀杀了姓赵的侍卫。
那人抬开端,双眼望着陈子渔,甚久才淡淡说道:“鄙人戋戋一个贱民,如何敢相扰尊家?”陈子渔见此人脸上无甚神采,双眼里浮泛洞的有如一潭死水,顿时直觉一股寒意自脚底涌将上来,周身甚是不舒畅,然事已至此,只得勉强笑了笑,说道:“如蒙不弃,只是数杯酒罢了,别无他意,先生不必多虑。”那人又望有半晌,脸上仿佛有了一丝笑容,说道:“如此叼扰尊家。”陈子渔忙排闼进屋,接引那人绕过照壁颠末客堂来到书房上。这间大屋是陈子渔祖上所建,恰好处在鲤鱼嘴上,背靠北岭,南向平地,三进三十多间房,门前便是一条长街。
张管带等四名大内侍卫听到殷在野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斥当今皇上的名讳,都是大惊失容。赵姓侍卫“唰”地拔出腰刀,扬空劈落,怒道:“兀那男人,你是要造反吗?竟敢如此口出背叛之言?”殷在野只是“嘿嘿”嘲笑。张管带见此人脸无惧色,暗自防备,说道:“你究竟是甚么人?好大的口气。”
陈子渔忽而长叹一声,点头道:“世事难料,本日不知明天事,前人说得好,人生活着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先生请喝了这一杯。”抬头喝了这杯酒,待得那人也喝了,又在各自酒杯上斟满酒,问道:“先生贵姓大名?当今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
殷在野扶起陈子渔,笑道:“你我两人何分相互?何况我也细细查过,这两人平时作歹多端,也是该死。”说着把两颗人头放在地板上,从怀里取出一瓶小瓷瓶,倒了些红色粉末在那上面,再把小瓷瓶放回怀里。陈子渔惊奇问道:“先生,这是何故?”殷在野又笑笑,沒有说甚么,只是望着那两颗头颅。陈子渔看去,但见瞬息间,一阵红色浓烟冒起,烟雾越来越大,那头颅竟然渐渐腐臭开去,最后连须发一齐化为一滩黄水。殷在野待得烟雾散尽,去屋外舀来一桶水把地板冲刷洁净,然后拍了鼓掌,笑道:“好了,这下官府便是查到阎罗王处,也是找不到这两小我头了。”陈子渔看得既是诧异又是骇异,内心暗想道:“如许也好,恶人伏法,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官府要查也是查不到我的头上来。”殷在野拱手拜别道:“事已致此,统统保重,他日如果有缘,必然后会有期。”说罢回身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