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药师琉璃光如来掌中一枚青果，因私动****，被罚受天谴，同帝释天座下那尊如愿玉像一同历受情劫。
可那人影一向立在屏风前面不动，也不出声。
地藏王菩萨不住点头，口中说道：“好，好。”
俄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佛祖慢走！”
转头一看，倒是一只瑞兽，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现在正款步朝我走来。
心中兀自策画，佛尊对地藏王菩萨说我已历尘劫，白日飞升。但是我已甚么都不记得了。想是飞升之时脱胎换骨，连那历劫的影象都一起脱去了。
走出约二里地，已无奉养的沙弥在四周走动。我看着万灭河的河水，白浪滚滚，浩浩汤汤，奔腾而去。因是天界仙河，那河面上影影绰绰地笼着一层五彩的薄雾，高低飘忽，煞是都雅。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
我赶紧作揖赔罪：“方才无知冲犯了尊者，还请恕罪。”
我一愣。
我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如来虔诚拜下：“世尊。”
聆听浑身一抖，周身腾起一团白雾。白雾散后，竟化成小我形，脸庞窄瘦，凤目狭长，是个斑斓的男人。
说话间，已有小沙弥在河边摆上矮桌，放好棋盘，奉上香茗。
我一笑，这九不象可不就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通灵神兽聆听么。
见我目瞪口呆兀自发楞，那菩萨特长中的果枝在我额心悄悄一点，说：“痴儿，还在梦中么？”
佛尊不承认我是他门里受戒弟子，想必因为我的本尊是女儿身。可我原就是他手中枝头一枚青果子，这修成男体女体原也是六合造化，不是我说了算的。
药师佛微微点头，宝相寂静：“你下到尘寰，历尽人间****痛苦。今历劫已毕，得成美满。本尊特来接你白日飞升，同回东方净琉璃天下。”
“弟子服从。”
我疲累已极神思倦怠，对着四周沉沉的暗中轻声问：“如愿，是你吗？”
那不是如愿又是谁？
风将窗子哗啦一声吹开，暴风猛灌出去，吹得我一阵颤抖。我定睛看去，窗外的几株银杏参天之势，在风中哗啦作响。月光照下来，映着院子里如一片腾腾银雾。
那身形可不是他么？
我却悲从中来，轻声抽泣：“如愿，我把你给的菩提子赠与了伽罗，你不欢畅了么？自从邕儿去后，我自发身材一日坏似一日，拖到明天已是可贵，却垂垂记性越来越坏，脑筋也越来越坏，估摸着也没多少日子了。把菩提子留给伽罗，总算还是你留在此人间的一点念想。”
佛尊呵呵一笑：“如此也好。”转头唤我，“少珈，随本尊一起吧。”
我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看着他问：“你但是聆听尊者么？”说着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这是要同我打上一架么？
佛尊停了祥云，我亦向后看去，见是个鬼差，便对佛尊说：“世尊，想是地藏王菩萨遣来的。”
“净琉璃天下一贯清净，无女人形，离诸欲恶，亦无统统恶道苦声。你既已渡劫，修行已成，今后须化男形在本尊尊前。此世尘寰各种，本尊皆为你封印于灵台当中，不会记起。”
再睁眼时，只觉身轻体健，我已答复成一个年青女孩模样。
聆听将脑袋一甩，将我的手甩开，似是活力了。
我只感觉一股暖流从眉心直冲灵台，顿时一片腐败。
现下虽说我已是上仙阶品，若佛尊不嫌弃，就算不能成他法门内弟子，我还是情愿留在他座下听他再讲经千万年的。
何故他们彻夜都来找我？是我的阳寿到了吗？
佛尊亦笑道：“他现在尘难已渡，白日飞升，已是上仙了。”
“宇文泰？”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