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挪动步子走近他,凝定他斑斓的眼睛,轻声一问:“你可安好?”
只瞥见他嘴角的血滴滴答答,融进月白的袍,脊背矗立破冰而出的料峭。
观战台上。
“够了……”咬牙打断他。
“公子慎虑!战中主帅不容有失。先前一打,主帅负伤,军心大乱。百邑将士死伤无数,今次主帅一人上场,风险过大!”一旦赵毅风有个好歹,这仗不打自败!更遑论保卫东齐,庇护百邑。
然后,赵毅风牵着江玉树下了城楼。
星星点点的篝火将远方的天空点亮。
拔箭醒来后的他,惨白剔透。
仇万里睨了一眼飞来峰,眼中很有不屑:“你没听出来这是南燕和玄真的思乡小调,也不知你这一国国主如何当的?!”看向远处巍峨的城楼,低声一叹:“傲世双雄固然受伤,但是这曲子扰乱民气,我军士气大乱,足可见作曲之人熟谙各国乐律。不然也不会效仿‘四周楚歌’之法。”
南燕、玄真你们要为伤他支出代价!
眼看他摸索着向营帐外去,用力拉住他,“你身上有伤,等伤好再去不迟。”
只要他……也只能是他,其他人,都不懂。
他怔忡一刻,发笑反问:“是吗?”
他发笑一声,忽的低身庞杂的寻觅玉箫,混乱的摸索。“玉箫……玉箫……”在营帐的碎灰上,他在找寻那一道剔透色采,月白的袍上血水和黑灰交叉一片。
仇万里心有不甘,如此下去,千里跋涉来此,未有成果,只怕无颜面对国人!
他惨白着一张脸,有气有力,却还是浅浅一笑问本身:“大哥呢?”
胆冬衣看着江玉树一身月白的衫,桃花眼里尽是羡慕:“公子~~,我胆冬衣要跟从主帅!”
明显那么近,可心隔着那么远。
江玉树含笑点头。“大哥在天有灵,定会庇佑东齐。”
风吹起红色的衣摆,搭配着他白净清俊的面庞,眉间樱红鲜艳欲滴,让人看后心一凉。
悄悄凝睇着他,还是清楚记得――
琵琶?乐曲!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兵狂马野,烽烟迭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赵毅风――”他白衣翩然,泠然风华。
仇万里忽的转头看向飞来峰,紧紧盯着飞来峰,似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穴来。
“如何?”他一脸莫名:“大哥没返来?”此时的他是像个孩子,涓滴不见算透天机,决胜千里的沉稳勇敢。“那我在这里等他。”
他懂他,他也懂他。
承诺我,活着返来……
东齐一战,在所不免。南燕,玄真在城下候守半月,忍耐半月萧音磋磨,岂会善罢甘休?攻破东齐,突破傲世双雄的名头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这一战关乎荣辱,触及家国,不得成果,誓不罢休!
白衣轻飘,玄衣冷傲。
想着那娇滴滴的美人来疆场,看遍疆场厮杀,飞来峰一阵心疼,暗下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就尝尝!”
东方不羽看了看赵毅风,又看了看江玉树,心下担忧,主帅公子都是新伤初愈,单独上场,如有好歹,只怕百邑众将皆是南燕、玄真阶下囚:“公子,末将愿跟随主帅!”
喉间黯哑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木木的朝他点头。
他就在本身面前,可本身却触碰不得分毫。
属于他独占的气味在空中游走,循着他的方向转过身去,苗条的手指在空中摸索。赵毅风伸手握住,让他晓得本身现在就在。
(上)
想多握住他的手,想多逗留一会儿,想烽火不再,四海安宁,和他光阴静好……
这类不成言说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