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还是尚书省清算归类过，尚书省没送来的恐怕只是更多的要求废陈后的奏章。
“无子。”李集迟缓吐出两字，轻而易举地将高纬与陈涴一向假装忽视的伤口上的疤痕扯开，血淋淋的伤口就被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本日用的甚么香料？！”高纬推开赵书庸，瞪目咬牙问道。
赵书庸看着李集行动盘跚的背影，想到他向来轻视内侍，心中对他的怜悯之情一下子少了很多。
众宫人谨慎翼翼地跟在气愤疾走的高纬身后,离她比来的赵书庸都能瞥见她额头上跳起的青筋了，以及从含章殿一出来就紧握的双拳。
不由悄悄指责那些不明天子神采又爱好沽名钓誉的御史，另有那些煽风燃烧的晋阳老勋贵。
秦国夫人俄然眼眶一红，哽咽说道：“阿涴你从小就嫁到齐宫来，底子不晓得阿娘和阿敖、阿兴的地步，当年在建康宫的时候，那些主子就瞧着我们娘仨不得你父皇宠嬖，对我们甚是冷酷，厥后你大哥即位，阿敖阿兴好不轻易封王开府了，阿娘跟着他们出去，日子这才好了些。”
高纬终究暴怒了，指着两摞奏章对赵书庸说道：“将这些人的名字都给朕记取，今后朕渐渐算账！”
李集却不为所动，持续言道：“如果陛下想将纳妃之事按下，臣等也只好服从。但是臣还是想请陛下下诏废黜陈皇后。本来一帝二后就已经违背礼法，而右皇后竟还是南陈公主。他日如果有了嫡出子嗣，岂不是让亡国的南陈血脉堂而皇之地流入皇室，乃至还能够是下一代帝王。如此这般，又置诸位建国勋贵与何地，岂不让他们寒心。”
蹙起眉，将丝帛还给秦国夫人，冷声道：“甚么劳什子名医，我就不信能比太医还短长，这方剂母亲还是拿归去吧，子嗣的事还是得看缘分。”
高纬冷冷一笑，缓缓说道：“依朕看，恐怕不是朕一向用的龙涎香，而是灵猫香吧！”赵书庸立即跪下告罪。
天子低着头，双拳撑在御案上，紫檀御案上却甚么都没了。
高纬大步跨进宣政殿,一进内殿就将嵌玉腰带上的玉龙扣解下,大力甩到地上。接下来的腰间玉饰、青缎腰带和身上的正青衮服也惨遭被扔的运气，力量之大的确让人思疑她是想将这些服饰都掰断扯破。
秦国夫人抽泣顿了顿，持续哭道：“厥后陈国被灭，除了你那大哥封了个北平郡公，你远亲两个哥哥就得了两个摆布备身，官卑俸少的，你大哥还不肯布施，阿娘的国夫人犒赏也是杯水车薪，你两个哥哥的日子一向都是紧巴巴的。”
大步流星走到内侍面前，拿过最上面一本，没曾想是六镇勋贵的奏章，还是奏请废后。
高纬这才想起，本身真没见过几次这位岳母，大部分都是宫中宴会里远远看一眼，而陈涴对本身母亲也不是很亲热，导致秦国夫人很少进宫。
陈涴叹了一口气，只好说道：“好了，我承诺你便是了，别哭了，不就是两个清要官职嘛，偶然候我去找陛下说说，不过如果要不到，可不能怪我。”
赵书庸忙不迭在身后捡起这些服饰，几近是高纬扔一件,他就捡一件。如此同步,让其他宫人都为他默哀。
看着燃烧殆尽的丝帛，陈涴苦笑道：“在我的母亲哥哥眼中我就只要这点用处，真是好笑。”随后，又喃喃道：“说到底是不是养在身边，也是应当的。”
肩舆行至蓬莱池时，天子俄然敲了敲握把，肩舆立即停下。
高纬舒展眉头，不置可否，赵书庸踌躇问道：“那还去含明殿吗？”“算了，不去了，去清思殿，朕想去看看紫凝和瑞炘。”“遵旨。”
“陛下，奏章送来了。”高纬闻声抬开端，殿外是两名各捧着一摞奏章的内侍，看到大殿里如此景象，都不敢再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