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萱听了小禄子这话,并未多言,只悄悄点了点头,叮咛他先退下了。
见状,夏卿云微微点头,淡淡说道:“三王妃不必多礼。”说话间,悄悄一抬手,表示俞瑾萱免礼平身。
小禄子思定,才又接着回道:“是、是殿下和靖承君有事相商,以是......殿下这才遣了主子先返来的。”
俞瑾萱有礼的浅浅一笑,回道:“臣妾只是听人说到罢了。想这宫中那里有不通风的墙呢,何况靖承君又是这般人物,也就更加惹人关瞩了。”俞瑾萱忽又佯装讲错状“哎呀”了一声,而后接着又道:“莫不是此事为误传,若真是如此,臣妾不但误信传言,又当着靖承君面前如此这般,可真是不该了,还望靖承君莫要与臣妾计算才是。”
方才小禄子回话之时,神情闪动,自是不必芸香言明,俞瑾萱也能猜得一二。且芸香先前清楚也说过,夏卿云是与铃兰二人一同去面见圣上的。故而俞瑾萱不必细想也晓得,三殿下的确是在去承德殿的路上赶上了靖承君不假,只是夏卿云一人先行往静橼雅筑去了,那么现下正在与三殿下说话的人又能是谁,便就不言而喻了。
俞瑾萱心觉铃兰的存在对于她而言就如同芒刺在背普通,而这刺一日不肃除、她便一日须得提心吊胆,坐卧难安。
见着夏卿云一行,俞瑾萱快走了两步,上前欠身道:“臣妾见过靖承君,靖承君千秋万福。”
“如此便好,如此臣妾便就放心了。”俞瑾萱假作松了口气普通的说道。
提及随行之事,夏卿云眸间仿似透露寥寂落寞之色,言语神态也已是透露无疑,俞瑾萱听了,只浅浅一笑。
紧接着,俞瑾萱又道:“传闻那位女人原是四殿下宫里的人,我们四殿下一贯待下情面深义厚,只想是现在抱恙卧榻,有力为其筹办婚贺之礼。想我这个做王嫂的如果不晓得也就罢了,既晓得了,必是会大力协办的。只是不知靖承君定在何时出发,想女人随行而归应是有很多要筹办的东西,统统所需,靖承君尽管叮咛就好,全交由臣妾购置,保管安妥。”
“呃......”俞瑾萱这么一说,夏卿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贰心中天然是情愿铃兰能随行同他一道回夏国的,但就前日观铃兰之意,却像是偶然。但是他又不忍逼从的,只一心想等铃兰本身想通,等她心甘甘心之时再实施婚约也是不迟。可想至此处,夏卿云心中却又不免生出些许落寞之意。
夏卿云拜别以后翻回方才的那一番对话再想总觉的那里有些奇特,但细思俞瑾萱所言,句句又都在道理当中,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究竟是怪在那边。
是日,丹厇等一干偏僻小国的使臣、上宾皆已筹办好出发离宫,卫王为尽东道之谊特地备下了践行宴。
而后俞瑾萱又说了几句‘讲错莫怪’之类的话,便称还要去昭阳宫向王后存候先行告别了。
俞瑾萱考虑半晌,她心觉眼下独一可行的便是夏卿云那条路了。只是这夏卿云的态度却又有些不甚明朗。不过,据芸香之前所言,俞瑾萱倒也从入耳出些端倪来。就夏卿云今时本日的身份职位来看,他如果至心想帮铃兰脱困,定也是会有其他的体例。并且,不管婚约订立之初二人是如何的身份,只是现在确是云泥之别了。如果夏卿云对铃兰全偶然义,大可不必将这陈年旧事再提出来,全凭亓戎王子将人带走,他便能将这显有人晓得的婚约躲个洁净,但他又却并未如此行事。是以,要说夏卿云对铃兰毫忘我交,她倒是不信了。可至于可否善加操纵这一点从而顺水推舟,俞瑾萱以为还需亲身去探清情势才好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