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还是不紧不慢:“父亲和两位叔父以外戚的身份,居伊尹霍光那样的要职,把握大权,帮助皇上,前代辅国重臣,在周朝有周公召公,在汉朝有朱虚侯东牟侯,都是皇室同姓,没有异姓大臣专朝政而能吉庆善终的。当今宗室有被天子亲信重用的大臣,藩王权势也在鼎盛之时,天子若天不假年,新皇再继位,朝堂内怀猜忌之心,外树亲私翅膀,朝局变数无常,我杨氏当务之急非立国平天下,而是立品以自保无性命之忧啊,孩儿有两策,可保杨氏一门。。。。。。。”
书房外俄然脚步声响,杨骏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看着门外。杨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去。躬身一礼:“父亲与两位叔父夜谈国事,尽欢之时岂可无酒。”说完,将托盘置于案上,拿起盘中酒,倒入三个酒杯,一一敬放到三人的面前。杨珧面露忧色:“大哥,没想到柯儿病愈以后,脾气也大分歧了,懂事了很多啊。”
杨珧劝道:“大哥,何必起火,柯儿还小,渐渐再教他也不迟”。
“哦,你有何策可抒难局?”
“国度大事,本不容小辈置喙,但我杨氏已危如累卵,孩儿不得不犯上切谏了。”
杨柯笑了笑:“叔父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何故教侄儿?”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只要更夫巡夜的更漏之声穿街过巷,覆信悠长,?34??上行人断绝,洛阳城乌黑一片,临晋侯府当中,杨骏的书房倒是灯火透明,“三杨”正围案而坐,神情庄严。杨珧和杨济都是五旬摆布的年纪,和杨骏长得有几分类似,都是神清气朗,颌下长髯。杨济深沉,杨珧直率,此时正听着杨骏侃侃而谈:“前朝陆逊评魏明帝曹叡考语是:选用忠良,宽科罚,布恩德,薄赋省役,以悦民气,当此朝堂剧变之前,为兄若能为宰辅,当师法先贤,行此仁政,广收民气,二弟、三弟,如再有你们互助,兄弟同心,今后的朝堂将是你我兄弟三人的天下。”
杨济出了杨府府门,车驾鄙人马石处已经恭候,同时恭候的另有一小我,长身玉立,气定神闲,恰是杨柯。杨济走上前:“柯儿,你父亲明天起火不是因为你,你不消泄气。”
杨骏点点头,也不起家,兄弟三人不欢而散。
“猖獗。。。。”杨骏不等杨柯说完,勃然大怒“竖子晓得甚么家国大事,当着你两位叔父的面,真真是妄言,还不快退下。”
杨珧看到杨骏的迟疑满志,嗫嚅了半晌说道:“大哥,我上表请辞的奏章已经呈送御前了。”
杨济谛视杨柯很久,杨柯面色安静,目光通俗,如古井波澜不兴,杨济俄然大笑着拍着杨柯的肩膀:“后生可畏,杨氏后继有人了。成大事者当以求贤为首,明日我派两个门下死士到你府入耳令,此二人一为原太谷关都尉,一为河西巨寇,都曾犯下重罪,后为我所救,收录门下,忠义可托存亡。”
杨骏面带矜持:“我平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此子,幼时不平管束,恶劣不堪,少时好勇斗狠,飞鹰喽啰,大病以后侥天之幸,活了下来,那也是祖上种下的福田,保佑了此子啊。”
杨柯神情沉稳:“请父亲和两位叔父满饮此杯,就当孩儿先行赔罪,孩儿有一番妄言想一吐为快。”
杨骏面沉似水:“老三,小孩子是胡说八道,你如何也出此沮丧之言啊,我们兄弟三人恰是该克意进取的时候,大丈夫当弘毅任远,岂有行百里半九十的事理。”
杨柯深施一礼:“侄儿晓得叔父的苦处,望叔父宽解保重,侄儿既看到了危局,为了杨家也不能置身事外,需求极力救我杨家脱困,只是请叔父务必承诺,要助侄儿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