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过奖了,哪有甚么脱胎换骨,唯待人以诚耳。”
史官出班见礼:“下官在。”
号令公布,立于殿前的文武百官纷繁交头接耳,群情之声此起彼伏。四周甲士林立,杨骏高居首位,恰是威风八面,志对劲满的时候,看到群臣群情纷繁,严肃的说道:“先帝棺木重地,交头接耳,成何体统?”
杨骏调集百官于太极殿中,公布了五条号令:“第一,先皇谥号世祖,庙号武天子,尊奉杨芷为皇太后,立皇太子司马衷为帝,贾南风为皇后,国丧以后停止即位大典,改元永熙。第二,国丧期间,举国同哀,天下吏人,三日释服。第三,各路藩王须以国事为重,各司其职,不得进京,只遣使记念。第四,京都满城戒严,无太尉兵符,天下兵马不得擅调一兵一卒。第五,令一百甲士入驻太极殿,护先皇灵位”。
“千军之敌乃小道,侯爷临危受命,督凉、秦、雍州三州力破鲜卑,胡人部落二十万人归降,安我大晋半壁江山,非独勇也,乃智也,仁也,古来名将未曾闻也,侯爷可谓我大晋的柱石之臣、国之珍宝、盖世豪杰。”
杨济的谏言固然含蓄,杨骏的神采仍然阴晴不定,他沉吟半晌,大声说道:“史官安在?”
“古之《春秋》所载新君应在次年才改元,我大晋以孝治天下,先皇国丧未满,改元一条似有不当”。此言一出,群臣嗡嗡之声又不断于耳。
文鸯一看是一名长身玉立的锦衣公子,执礼甚恭,言语谦恭,先有了几分好感,待听到后半句,不由一愣“哦,何故见得世人不得其要?”
杨柯转头对身后站立的侍从招了招手:“呈上来。”
杨柯又走到另一名侍从身边,揭开了他手中托盘上的蒙布,现出一对钢鞭,黑黝黝泛着乌光,鞭身有斑斑印记,手柄锻刻着“泉陵公覆”四个字,文鸯忍不住走上前来,拿起一只钢鞭,细心打量,自言自语:“盖少孤,婴丁凶难,辛苦备尝,然有壮志,虽处贫贱,不自同于凡庸,常以负薪馀间,学书疏,讲兵事。今黄公作古,这前朝神兵万幸得见天日,尚存冲天豪杰气,如见斯人。。。。。。”
蒯钦一行人跟从老门子进了府门,沿着一条小道蜿蜒前行,穿过后院的一个荷塘,面前豁然开畅,足有几亩见方的一个大演武场,四周兵器加上插满了刀枪剑戟。杨柯沿途不住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心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文鸯的关内侯府,真不愧是个武痴,府邸当中看不见亭台楼阁,仿佛是个演武场。”
“休烈,前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你倒是脱胎换骨,让我的确不敢相认了。你是读了甚么书还是访了甚么高人的吗?可否跟我老蒯说说内里的禅机。”
杨柯微微一笑:“你猜?”
“哦,本来是文长兄的公子,无功不受禄,不敢当。”
蒯钦见机插话:“侯爷,此乃我表兄之子杨骏,久慕侯爷之名,克日新得了两件宝贝,说必然要赠与豪杰,故此登门叨扰侯爷了。”
礼官长呼:“起先皇棺木,皇太子率百官及六宫人等瞻仰先皇遗容,恭送先皇入皇陵。”
“先皇驾崩,百官守制,被言官看到,参一个国丧期间邀游宴饮之罪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要避人耳目走侧门”。一边说一边上前打门,门只是虚掩,应手而开。一个老门子探出头来,见是蒯钦,施了一礼道:“大人请进,侯爷恭候多时了。”
杨柯肃立在一旁,带着浅笑看着文鸯悠然神驰的模样。文鸯很久方才回过神来,自发失态,拱手为礼:“前朝黄盖黄公覆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