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生唾骂我都行,但是就是不能辱我父母!”
前事已矣,后事尚须策划。沉梦再长也终有个醒转过来的时候。人既复苏了。就该做些复苏时该做的事了。胡不为决定,从今今后,必然好都雅待秦苏,万不成让这个仁慈痴情的女人再受礼遇了。
两人争论不下,前后的客商都从旁相劝。可两人仿佛全听不出来,左一句右一句,吵了一会,那尖脸的男人不忿,俄然当胸一拳,将那先出言喝骂的年青人打个趔趄。这下仇隙可就大了,挨打的男人急怒交集,扑上前来,两人刹时打成一团,中间世人纷繁遁藏。
范同酉掌出如风,一下堵截了船埠上的绳缆,跃入船中,绰起长篙猛撑。
此非善地,胡不为可实在不想往这城里凑趣。但是姓范的老酒鬼在船上呆了两日,酒虫众多成灾,昨夜里就急不成耐的说要到光州解馋,唠叨了半宿,只说光州城里的陈年桂花酒是如何如何醇美甘厚,边说边咂嘴嗒舌……酒虫入脑的人,哪另有个服从劝说的事理?没何如,只得先解了他的酒瘾,渐渐再图打算了,只盼这半日里平安然安的,别要出了甚么不测。
这一觉便睡到了光州。到中午时分,秦苏将他悄悄摇醒,听内里人声扰攘,船已到了地头。
到次日天明,胡不为自发精力清爽了很多,手足也生了点力量,便不肯再呆在堆栈。更鸣五鼓以后,跟范同酉秦苏赶到渡口。找到昨日约过的船家,解缆扬帆,顺着淮河向西南光州行去。
一白天无话。
正忐忑不安之际,瞥见四名官差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半晌,一人仓促拜别,另三人同时拔刀出鞘,分占出入道口,扬声只高喊:“船埠上统统人都听着!官府缉拿江洋悍贼汪雁回,受命搜索各处渡口!大师原地立足,不得擅动!”
这些官差公然是用计绊住他们的,所谓的缉捕悍贼,周到盘问都是为了蒙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