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通向蔡州的门路上,震山关三人正策马疾走。他们已经驰驱多日了,日夜不断,胯下的健马都已累得口吐白沫。
一起上倒还安然,只在行经密林之时偶尔遇见过几只不开眼的妖兽,全让青龙给杀灭了。偶然静夜当中,也会有荒葬山林的孤魂远远跟从。这更让苦榕坚信了刑兵铁令的引鬼之能。等胡不为用玉锁封住铁令以后,夜间再没有那些惨白的影子在身后漂泊。
“将军,马儿已接受不了啦,我们要不要停一下?”
“不过这个起雷诀,我倒有体例。”苦榕忽道。
“这是至阴之物,而血肉是正阳,两相抵消就不感觉冷了。”
“九年前我在大理赶上一个异人,灵气和你一样微小,但却精通五雷召动大法,乃至很多法师都及不上他。”
“实在说难不难,说轻易也不轻易。”苦榕哈哈大笑,道:“这内里有个诀窍,只要说穿了,放出雷术就简朴了。”
“另有二十多里就到了。”老夫答。
江湖上历传的雷术,无一例外都要求施术者灵气提聚至肝宫,从胸口上行到人中,冲破额上神庭,再行顶门而出。这原是循序渐进水到渠成的体例。但苦榕的雷术另得奇妙,灵气不敷,到人中时冲不过印堂,便横绕两侧颞颥,重会于玉枕。此时玉枕离脑颅更近于人中,气味不受停滞,升上顶门便成云雷。
一条小雷柱从天劈落,眨眼又消逝无踪。
这个颜坛主,恰是客岁除夕时殛毙胡不为一家的黑衣老者。当日单嫣将他击伤,却放过了他的性命。他的手臂上至今还留着狐狸精发丝绞下的伤痕。
“只要二十多里了。”看着前面一条大道,胡不为内心安宁了些,深思着到城里该买些甚么东西。衣衫才买了未几长时候,不消再买新的。干粮吃完了,要购置一些。另有,记得给柔儿打一个银项圈。
“颜坛主,另有你。”
“他说,在城东青关渡等你。”
此时的光州城热烈不凡,人头熙攘,杂声鼎沸,一条铺着宽广石条的主城道上站满了人。商贩们声嘶力竭的叫卖,艺人们敲着锣鼓呼喊吸带路人。走方的郎中和相面先生都挑着白旗招子,在人群中寻觅各自的主顾。
“劈!”
“一天工夫,能练到如许的就不错了。”苦榕笑道, “我刚学会当时候,灵气比你现在还要低,练了六天赋……”话说到这,苦榕忽有警悟,目光如电向前扫去。
胡不为点头应了。两人跟着大群乡民,渐渐向前走去。
‘啊嚏!’胡不为打了个喷嚏。引得身前走着的一个胖村妇侧目相看。
“大爷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大爷善心得恶报。”小叫化到苦榕面前愣住了,深深的鞠了一躬,立直身子笑道。
“又是灵气不敷……”胡不为心中有些绝望。如果别的启事也还罢了,可法力灵气乃是施术的最根底,半分取巧不得,灵气不敷,就只无能记取很多精美的神通口诀,一点也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