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伏着厉鬼,这是决然无疑的……”老乌头道。
胡先生面露难色,低头垂想半晌,对世人道:“贵村的风水格式有些古怪,脉理断中有续,地格缺盈守望,唉,确切很让人费解,此中的启事,目前我也不晓得,烦劳村长带路,我还想看看你们村庄的流水之源,详细环境如何,等稍后再作判定。”
世人点头,尽皆沉默。
“胡先生,这……”老乌头面有惑色,道:“先生确知这棺中定是罗天九头鬼么?”胡先生心念电转,却不答话,长叹一声:“到底是甚么样的鬼怪,我实在也不甚体贴,归副本日教我赶上了,定然让他灰飞泯没,骸骨无存。唉,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干的不就是降妖伏魔么,为民除害原是本分。”
老乌头点头称是,又道:“想来胡先生也不知墓中到底是镇着甚么东西,本日当着大师的面,我便把我晓得的事情详细说出来,但盼能对除害有所补益。就承望胡先生圣手,替梧桐村解厄扶危了。”胡先生点头承诺。
世人这才不问了,又重整了筵席,宾主尽欢。这一通喝来,直到鸡啼方散了。胡先生醉得一塌胡涂,给搀到偏房睡下。
村长点头道:“只要把锁镇撤除,梧桐村高低都感激先生的大恩大德。”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万物得命,妖孽放肆,今我令法,传承道臧,本相遁灭,万鬼伏藏!咄!”胡先生定了马步,挥出一道符来。说也奇特,明显跟前无火,那符甫一挥出,便听 “呼!”的一声,炽烈燃烧开来。胡先生更是不断,将剑倒到左手擎着,伸手从碗中抓起一大把糯米,向面前撒开。细精密密的声气中,胡先生猛睁双目,直视虚空,决然喝道:
看毕,风水先生眉头深锁,似有极大困难。渐渐踱回,道:“风虽滞涩,但也能引财到户,并且山高接连,脉运不断,水清而静,子嗣必当畅旺而财产清贵。所谓山上龙神不入水,水上零神不上山。又真龙不吐恶水,恶水不向真龙。贵村的格式应是上佳之位,只是……”
世人面色煞白,面面相觑,仿佛是听到了极可怖之事。
胡先生细心看着安插,不由得惊骇之意大盛,身上直感恶寒侵袭,不自禁打了个哆唆。回过甚来,看到村长和村中宗望瑟瑟颤栗,面如土色,便喑着嗓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再说。”想一想,感觉该把钉子拿回好好参详,便将它支出怀中,又从地上拣了一道符,回身便望洞口大步走去。
一世人早就大感不当,听到此言,胜是听到了玉旨纶音。抢先恐后逃出,全然不顾年纪体力,二人高的崖壁也不及攀趴下落,大家纵身而跃,勇胜少年人。十数个老头儿齐齐跳崖,天下独此一景,蔚为壮观。
“不过不要紧,我已经用天雷地火阵法将他困住了。这个妖物法力高强,我请了真武大帝来都没能将他降服毁灭。只好临时为他加固封印。这下子,他要想跑出来也要个三五百年今后了,哈哈哈。”
村长面露惭色,告道:“是小老儿管理不善,倒让先生见笑攻讦了,但愿先生给指导一下迷津,也救一救我们满村的百姓。小老儿代他们向先生求救了。”说罢,向风水先生作了一揖。
“不去?!不去梧桐村就毁了!想想孩子们!科考知名,当官有望,用饭穿衣都不如人家。你们倒忍心!现在胡先生来了,恰是大好机遇,你们怕甚么?!”
那胡先生有三十一二年纪,甚是肥胖,着一袭半旧的黄布直裰,长相倒颇清雅,只是唇上留了两条细细的髭胡,很不相称。他的手腕公然了得,午间偕老乌头来到梧桐村,便画了数道定神符让村长与村中宗望烧水服下。符水饮毕,世人便感有清气由头顶百会穴贯入,只半晌便眼目腐败,视物清楚。精力也健旺起来。开药铺的吴靖德数年前摔了一交,一向便筋骨不适,遇雨疼痛。但服过定神符,便感觉腿骨内臃赘之感立消,镇静非常,门里门外收支走驰了好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