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忽又大笑起来。
纵是他已看惯了疆场厮杀，却也被这尸如山，血如河的场景给惊住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刀风如破竹，刀光如闪电，只见那刀影竟似那纷飞的雪花，无处不在，令人辩白不清。
裴偓来到城头，被这一震得满身颤栗，不住地说：“贤婿，从速让王大将军出兵吧。”
刚下楼，他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目光如炬般的男人，那男人一看到他，顿时大笑起来，抱拳道：“久仰裴刺史大名，本日得见，鄙人真是幸运得很。”
或许，在小玉眼里，那些都是对的！
本来决定是假，突围是真。
那大眼将士抱拳道：“刺史放心，张瑁的亲信已被我们杀得差未几了，就算另有一些漏网之鱼，也兴不起甚么风波了。”
说着，他瞧向一个浑身是血，眼睛大得就像铜铃的将士，道：“老夫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裴偓点了点头，看向方承天，笑道：“贤婿，王大将军那边，就端赖你了，待此事办好了，老夫便为你与小女筹办婚礼。”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偓已看明白，大喊：“杀！”
将士们从速挽弓搭箭，朝那早已遁入风雪中的张瑁射去。
裴偓又一一敬了下杨一凡等人，才缓缓说道：“本官为王大将军请官的奏折与给座主的手札，先前便已安排八百里快骑送往都城了，只不过最后陛下能给你封个甚么官职，就不是本官能摆布的了。”
王仙芝大笑道：“裴刺史放心，等下我便回营将王刺史带来，至于草军众将士，还望裴刺史妥当安排一番。”
裴偓举起酒杯，瞧了瞧王仙芝，又点瞧了瞧方承天，目光缓缓扫过桌上其别人，最后又落在王仙芝脸上，起家笑道：“本官先敬王大将军一杯，感激你的大义，让百姓免于捕兵祸。”
沉闷的嘎吱声中，城门大，一匹红色的骏马自城快速奔出，直跑到草军前军跟前才停下，可又在半晌后，白马又动了，冲进了密密麻麻的雄师中。
这一刀，气势更胜前一刀，窜改也更胜前一刀。
酒在桌上，却并不薄，下酒的菜也不薄，十八年的女儿红，一大桌子珍羞美馔。
一面白旗缓缓自城头升起，没过量久，草军鸣金出兵。
裴偓也笑了起来，抱拳回道：“王大将军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威武，本日一见，本官也感觉幸运得很。”
方承天凝睇着那些刀影，细心地辩白着，辩白哪条刀影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