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顿，叹了一声，持续道：“阵亡的兄弟最多……”
方承天这一头栽上马去，就在脑袋将要撞在地上时，他俄然丢掉陌刀，双手猛地伸出，在地上一撑，刹时倒回身子，双脚稳稳落在地上。
大青石就在山脚下的树林外。
他叹了口气，持续道：“并且，两位偏将也战死了。”
他不等站直，便昂首往上一瞧。
高士元回道：“只剩六百多人了。”
方承天举手海碗，背过身子，面向南边，深深一揖，缓缓将碗中的酒倒在地上，大声道：“兄弟们一起走好！”
义兵身处绝境，以哀兵之势斗狠斗勇，竟与唐军战了个胜负不决！
方承天扭头瞧去，不远处有个偌大的湖泊，左骁骑卫众将士驻扎了湖边，生起了炊烟。
这时，攻城步兵中站出一个魁巨大汉，单膝跪地，朝方承天一拜，大声说道：“方将军，请将我等支出您的帐下吧？！”
林已枯，光秃秃的枝桠在空中纵横交叉，时不时便有一群寻食的小麻雀在其间飞上飞下。
方承天单独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入迷。
那些跑得慢的，若未被乱箭射杀，也会被合扰上来的唐军斩于马下。
方承天咬了咬牙，策马来到高士元身边，大声道：“传令下去，重骑为首，成锥形阵，往北突围！”
就在那把长矛筹办收回时，方承天猛地冲上去，手腕翻转，抓住那长矛锋芒，大喝一声，好像夜空中的响雷，震得那持矛唐军面色一惊。
其他唐将见方承天如此短长，不由得脸上变色，纷繁勒马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两军刚一打仗，抢先的重骑营果然如锥尖普通，刺破了唐军的防备，两翼紧密跟从，不到盏茶工夫，便破开了一个偌大的口儿。
方承天来不及倒转锋芒，干脆就势送出，“砰”的一声，长矛矛杆猛地撞在那唐将胸口。
方承天刚回过身子，顿见那魁巨大汉身边，哗啦啦跪下去两三百人，齐声道：“我等必誓死尽忠，以报将军活命之恩！”
他们就算筹议好了普通，异口同声。
这一场大战自傍晚杀到深夜，两边死伤均极其惨痛！四野里血流成河，死积如山，断枪折戈、死马破旗，连绵数里之遥。
方承天悄悄点了点头，沉默半晌，道：“攻城的步兵呢？”
只见一把长矛刺在马背上，若本身尚在，必然刺个透心凉，不由暗呼惊险。
一番苦战，被重骑营、骁骑营截断的唐骑军已损折了半数，余下的士无斗志，纷繁四散。
方承天伸手虚扶，正待开口请他们起家，俄然从原左骁骑卫步队中走出数百个将士，哗啦啦跪倒一片，竟提及与义兵步兵一样的话。
“方将军！”高士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抱拳道，“末将已经点清，此战阵亡的兄弟一共六千三百九十八人，此中重骑营四十九人，骁骑营一千二百三十六人，原左骁骑卫……”
方承天带着义兵众将士，一起往北疾走，为了等候脚力不及马队的攻城步兵，又与唐军追兵展开了数次血战，直至天气渐明，总算抛弃了死命追击的唐军，安营休整。
“求方将军将我等也支出您的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