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虎帐又如何宣旨?如果不让京营新兵背叛,把夏贼困在虎帐,让他趁机逃脱,就算吴三桂赶到,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杨嗣昌嘲笑道,“再说了,京营新兵都是都城后辈,家人都在这里,他们敢不遵圣旨?你们看。”
隆隆的蹄声已经近在天涯,杨嗣昌顺着街道的方向望去,已经看到了街道远端乌压压的大片马队,“吴”字大旗清楚可见。
比及回过神来,礼部官员们个个神采惨白,这才晓得本身卷入了一场兵变当中。擒拿平国公,这是多么大事?一招不慎,本身的小命就要断送在这虎帐当中。
公然,京营的兵士踌躇半晌后,端起了手中的火铳——这是和琼水兵正规军一模一样的制式设备,琼海式步枪,连枪刺都没少。夏天南完整照搬琼水兵的形式练习新军,装备兵器也是不遗余力。
这时司马德低声问:“杨大人,是否另有其他流程?”
杨嗣昌有些走神,随口答道:“差未几了,没有其他流程了。”
夏天南站在台上,悄悄地看着杨嗣昌的背影,并没有禁止。
穿过京营兵士的阵列,来到虎帐大门口处时,杨嗣昌猛地回身,从怀中取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敏捷翻开。
他奸笑着看着夏天南,大声说:“京营的军士听着,本官这里另有一道圣旨。”
台下的近卫营兵士和京营新兵齐刷刷跪倒,高呼:“拜见大将军!”
司马德有些错愕,筹办这么大的场面,典礼竟然如此简朴?
近卫营反应很快,杨由基带领两千兵士立即把平台围得水泄不通,护住夏天南。
就在杨嗣昌满怀希冀地上前驱逐吴三桂时,虎帐大门却在他面前渐渐合拢了。跟着“吱呀吱呀”的门轴转动声,沉重的大门封闭了。吴三桂的马队眼看就要达到虎帐与他汇合,千钧一发之际,大门却将两边无情地隔开了。
接过圣旨后,夏天南站到台前,拔出佩刀高高举起。
礼部大小官员愣了半晌,只得跟上。带队的人不收礼,他们也不好收,只是内心把杨嗣昌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杨嗣昌装廉洁,但是别挡我们的财路啊!
礼部其他官员喜上眉梢,平国公是人尽皆知的大金主,他口中的“薄礼”,必定很有分量,此次办差可谓不虚此行。
情节窜改得太快,不但京营的新兵反应不过来,就连礼部的官员也楞在当场。
夏天南沉默不语,仿佛无话可说。
虎帐内。
杨嗣昌看了看西面——这是关宁军杀过来的方向——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模糊的蹄声。
在司马德的错愕和礼部官员的惊奇中,杨嗣昌仓猝下了平台,往京营外走去。敕封典礼虎头蛇尾,草草结束。
竟然另有圣旨?统统人都懵圈了,看了看夏天南,又看了看杨嗣昌,不晓得他葫芦里卖得甚么药。
吴三桂恐怕误了战机,马刀一挥,喝道:“不准留步,踩死撞伤一概不管,谁如果掉了队,影响了本日的行动,本官第一个就砍了他的脑袋!”他有天子的圣旨护体,在都城不管如何猖獗,过后也无人敢究查,在最短的时候内达到虎帐才是最首要的。
夏天南跪下接旨:“谢主隆恩!”
杨嗣昌情感有些冲动,干脆不按圣旨写的念了,直接了本地说:“陛下有旨:夏天南虽有薄功,却拥兵自重,窥测大权,祸乱朝纲,特调走琼水兵,命关宁军擒拿问罪。现在关宁军数万铁骑就要达到虎帐,京营的将士们,只要你们帮手吴总兵擒住夏天南,大家升官一级,赏银百两,首功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
“夏天南,你千万没想到,发给京营的火铳,却成了对于你的利器,这叫作茧自缚!现在你可曾悔怨?”杨嗣昌大声问道。